三人全都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草地上,香兒在中間,梵樂和白弋在兩邊。
姬姬仿佛七羽瀑布般的長發鋪展在了腦袋後麵,雖然經過潭水的洗禮,她的體香淡了些,但依然沁人心脾。
“你真香——“梵樂發自內心地讚美姬姬,輕聲對她說,她的臉蛋好像變得更紅了。”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天生體香的女孩!“
姬姬與梵樂麵對著麵,但似乎不敢看著彼此的眼睛,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陣涼爽的風拂麵而來,吹開了他左額上的青色發絲,露出了那個比烙印還難消除的怪異傷疤。
“你額頭上的疤真奇怪,“姬姬低聲說,她一直閉著眼睛的哥哥似乎醒了過來。”你也是我第一個觸碰傷痕而不愈合的男孩!“
“你們兩個在悄悄說什麼呢?“白弋忽然大聲說。
“沒什麼,你別亂想。“姬姬說,將頭轉向白弋,臉上有點暈紅。
梵樂也想叉開話題,望著前麵巨量的樹木說:“這森林裏的樹可真多啊——”
而白弋的一句話讓梵樂吃驚不已、無法相信。“不,”他說:“除了花草之外,裏麵隻有一顆樹!”
“一棵樹——一個森林——這怎麼可能?“梵樂一下坐起來,望著前麵無數的樹,瞪大嘴巴,說道。
“梵樂哥哥,”姬姬也坐起身來,說:“我哥哥說得沒錯,這裏的確隻有一株數,就在那邊——“她說著指向梵樂左邊的一顆鶴立雞群般的超級巨樹,像由木頭製成的角峰。”看見了吧,最高大的那株,它叫血巨榕,而現在我們周圍看見的這些樹全部是它的氣生根。所以這個森林就叫做孤榕森林。“
“不可思議,但它是真的。“梵樂站了起來,瞪圓了眼睛說,望向那棵火紅的參天巨樹。
“相信了吧。“白弋坐了起來,得意地說。
“血巨榕——難怪這些樹全是紅色的,不是綠色的——難道——?“機靈的梵樂心想著,像明白了什麼,伸手去摘了片葉子。
嘀嘀嘀——血一樣的樹液從葉子折斷的兩頭滲了出來,滴到草地上,染紅了綠草。
“梵樂哥哥,你真聰明。”姬姬跳起來拍著手叫道:“我隻告訴了你血巨榕,你就想到它們的樹汁是紅色的。”
“行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變得連哥哥也不理了。”看到妹妹的崇拜對象似乎已經不再是自己,好像有些失落的白弋帶著醋意說。
“白弋——”
“哥哥——”
梵樂和姬姬幾乎同時說道。
“好了,誰叫你們一個是我的好哥們,一個是我的親妹妹呢!”白弋笑了笑,說:“我帶你們去血巨榕的樹頂玩玩吧,那裏的風景可比這裏漂亮多了。”
梵樂與姬姬一致點頭同意,於是白弋一彈而起,一把抓住梵樂和姬姬的手,踩著空氣,騎著勁風,呼呼地向奇大無比的血巨榕飛去。
哢啦——嘩啦——
三人前搖後晃,終於降在了血巨榕頂上的一根橫枝上,最頂端的樹枝正茁壯生長著血紅的榕芽。
“哇!這些葉子真大,果實也是——”梵樂興奮地說,想跳起來摘一顆大榕果,但一陣風襲來,差點把他吹下去,白弋及時拉住了他。
“坐下吧,你們倆,小心大風把你們吹下樹——”白弋說,將梵樂和姬姬一起拉住坐在了橫木上。
“真美!”姬姬說,望著仿佛燃燒般的火紅森林。梵樂和白弋也靜了下來,感受著大自然之美,傾聽森林猶如風鈴般的耳語······
然而,一個意外的危險正在逼近,這個危險差點結束了他們年輕的生命,梵樂幾乎喪命······
通天山脈另一邊黑暗的陰域邊界,突然冒出了一個怪影,正在向陽域內前進。根據它行走的方向,似乎是衝七羽瀑布而來。那是一隻毛皮幹枯、沒有光澤、目光怪異的老狐狸。
它走走停停,像一隻曾被獵人逮到過,又僥幸逃脫的狐狸那樣狡猾。它不停地觀望著四周,確認沒有什麼危險後,又繼續前行。
這隻鬼鬼祟祟、小偷似的老狐狸終於來到了七羽瀑布最下麵的大水潭,但接著出現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那隻老狐狸竟一下站立起來,變成了人形,像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又像一個麵目嚇人的老巫婆,更駭人的是,她的頭上還盤纏著九隻大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