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空的烏雲之上,兩個人影正在向衛弈平原極速移動,越來越近。他們就是梵樂和白弋。沒多久,二人終於達到了那裏。
衛弈平原上已經由最初的一個戰場分裂成了四個戰場,其中四教主一個戰場,四教獸一個戰場,陽獸與陰獸一個戰場,陽徒和陰徒一個戰場,至於凶殘的魔兵則投身進了後兩個戰場。
陰教的優勢在一開始就顯露了出來,並在戰鬥中得到了強化,而且在持續擴大中。四位教主連自己的教盾也使了出來,它們各自可怕的火、水、木、石禁力量將千軍萬馬粉碎一空。不幸的是,靈王夫人在與毒姥的對戰中雙雙喪命。
“看來我們來遲了一步,”雲端之上的白弋看著下麵屍橫遍野的衛弈平原,痛心地說:“戰爭已經開始了。”
“管不了這麼多了,”梵樂冷靜地說,掏出了那個裝滿榕血的雙螺杯,“既然血已經流成河,那麼再彙成海吧!”
說著,梵樂將雙螺杯拋了起來,它定在原處旋轉著,兩人升到了更高的地方。接著,雙螺杯的兩頭向洪水爆發般,一發不可收拾,杯中噴出了紅色的榕血,天空下卻了“血雨”,傾灑在整個衛弈平原上。
正準備將敵人斬首或被敵人斬首的人,麵對突如其來的天降血雨,全都停下了動作,仰望著怪異的夜空。
勝利的天平開始向陽教這邊傾斜,戰局開始逆轉。
陰教感到局勢發生了改變,而最先受到懲罰的是巫毒軍團,凡是被榕血滴灑在身上的巫毒獸無不感到像被滾燙的熔漿燒透了皮膚,痛苦無比地翻倒在地,然後化為了灰燼。
而一直隱藏在黑幕背後的魔子卻露出了恐怖的獰笑,他抬起了頭直麵向落下血水的夜空,終於在雲層之上發現了他苦苦等待的目標,緊接著以雷霆萬鈞之勢衝上雲霄。廣林鬼緊追其後。
而天空之上的白弋最早發現了有股異常強大的邪惡力量,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上衝來。他原以為那東西的目標是雙螺杯,所以馬上變出了月劍迎了上去,可沒想到卻一下被彈開了,那黑影直撲向梵樂。白弋立刻明白了那怪影的真實意圖。
“快跑——”白弋用盡全部力氣朝梵樂喊道:“那邪惡的東西來抓你了——”
梵樂也沒來得想,剛一聽到那話就閃開了。魔子撲了一個空,心裏吃了一驚,因為從來沒有人能逃出他的魔手。
而尾隨趕來的廣林鬼一掌擊碎了雙螺杯,立時,仿佛一個湖泊的水一下全部倒了下來,砸向地麵,將整個巫毒軍團淹沒,熔蝕成了氣體。
這時,陽教士氣大振,由防守變為了猛攻。但即使如此,陽教卻仍處於劣勢,因為陰教還有魔兵相助,氣焰依然囂張。
而趁著廣林鬼打破雙螺杯的間隙,白弋閃到了梵樂身邊,大聲對他說:“快逃,這我來幫你頂住——”
“就憑你——”魔子鄙夷地說,廣林鬼飛回了他身旁,“我的手下足以讓你粉身碎骨。”
“是嗎?”白弋說,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畏懼,然後他變出了一個亮閃閃的六孔白蛋在手心,將它放在唇上,吹了起來。沒想到小小白蛋竟發出了天使般,卻幾乎無聲的音響,而其巨大的力量甚至使地上的陰徒陰獸還有魔兵頭痛欲裂。
“那是什麼?“廣林鬼捂住了耳朵說,臉上一副難受的表情。
“陽塤——“魔子說,雖然陽塤威力強大,但他好像隻受到了輕微的影響。”原來你就是白律之子,我還以為是你旁邊的那小子。“魔子輕蔑的說,臉轉向並未逃走的梵樂。接著他竟從手上變出了一個與白弋的陽塤一模一樣但是顏色相反的黑色東西。”接下來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陰塤!“
看到魔子手中居然有陰塤,這也意味著他就是黑律之子。對這意外的結果,兩人無不感到震驚。
魔子同樣將他的陰塤放在了薄薄的嘴巴上,吹了起來,產生了與陽塤完全相反的、惡魔般的喧噪聲響,竟使地上的陽徒陽獸陷入了癲狂的狀態。
兩股敵對的矛盾聲音在陽域上空衝撞在一起,先是像兩個獨立的水波交疊著,隨著兩股力量的不斷增強,最後像兩個巨大的旋渦,撞擊在半空中,震波將白弋與梵樂彈開了,而魔子和廣林鬼卻安然無恙。
白弋手中的陽塤消失不見了,魔子也收回了自己的陰塤。可雙塤在衛弈平原上產生的巨大破壞力,幾乎與四塊教盾造成的傷亡相當。除了四教主和四教獸,幾乎每個人、每隻獸,還有魔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白律之子,沒想到你不堪一擊。要知道,塤主人的力量越強,塤發出來的威力也越大!”魔子得意地說,立刻又將轉向梵樂。“那麼,是時候結束了,梵樂——束手就擒吧——”
話還沒有說完,魔子就再次衝了過來,像支黑箭射向梵樂。白弋抓起月劍來擋,卻像螳臂擋車般被彈射出去,震落下衛弈平原。魔子的速度比前麵更快,梵樂想躲閃開,卻已經來不及了。魔子的黑手已經快敵到他的喉嚨,梵樂已經無法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