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個大漢已經把木哥圍在了中間,他們手裏拿著筷子和菜盤,雖然都是鋁製的不致傷人太狠,但在大力戳打之下還是有些殺傷力,木哥四下掃了一圈,見遠處的獄警已被驚動,正往這邊趕,而大漢們卻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他吐了口氣,一腳踢飛了一個砸來的餐盤,又閃身躲過一隻刺來的筷子……
嘭嘭嘭---
嘩嘩嘩---
一陣餐盤的碎裂響動聲,拳腳相交的沉悶聲過後,打鬥中的人都止住了身形,木哥還是站在幾人中間,握緊的拳頭慢慢放開,周圍的幾個大漢也都站立著,隻是表情似是一樣---痛苦、驚駭、茫然……
哎呦!
幾人終於叫出聲,有的捂住手腕疼的齜牙咧嘴,有的按著膝蓋冷汗直流,還有的抱著腳痛苦哀叫。
這下周圍的看客可徹底呆了,他們大多都沒看清剛才發生了什麼,隻是隱約感到那個新來的犯人人影竄動了幾次後,便有了現下的場麵。
幾個大漢止住哀叫,又有更多的人站起身向木哥圍來,卻被遠處趕來的獄警喝住:“幹什麼?都給我坐下!”食堂外增援的獄警也衝進了十餘個,個個手持著電棍,將犯人們壓製了下來。
獄警們查問了一圈,卻毫無收獲,看熱鬧的都一問三不知,動手的都閉口不答,麻臉一邊擦著臉上的汙跡,一邊解釋說是不小心摔的---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不是麻臉心軟,而是這裏的規矩,犯人們之間的仇怨向來內部解決,當然這也放出了一個危險的信號---內部解決的方式隻有一種---血肉相博。結局大多也隻有一個---你死我活!
麻臉被獄警押去了醫務室處理傷口,他在邁出門口的瞬間,回頭狠狠瞄了瞄木哥,隨後又向飯廳另一角瞥了一眼。
這個木哥倒沒注意,他拍了拍還在發抖的嚴亮,眼光又開始在犯人中間搜尋。
還沒散去的犯人們在交頭接耳,嗡嗡的吵鬧聲掩蓋住了一個清脆的聲響,那是在飯廳的另一角,一張厚重結實的木桌已被生生的掰下了一角,哢嚓,又是一聲輕響,桌角的碎片又被掰成兩段,捏著它們的,是兩張巨如蒲扇般的大手,手背上好似人手指粗細的血管爆突著……
之後是犯人們的放風時間,這也是木哥最期待的,他在寬敞的操場上來回遊晃,又喜又愁又驚又怕的嚴亮寸步不離的在他身邊跟著。
“剛,剛才那個,麻子,是這裏的一霸,據說是犯了奸殺案進來的,因為警方一直未找到死者的屍體,不能落案,所以隻能先扔在這裏……”嚴亮偷偷瞄了木哥一眼,發現他正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剛才,謝謝你!”
木哥回過頭,衝著嚴亮笑了一下:“他的同夥好像不少?!”
“對啊!”嚴亮重重的**了下頭,“在這裏稱王稱霸的有兩夥人,最早的就是麻子,因為他好勇鬥狠,下手凶殘,又集結了一批強人,所以一般人都不敢招惹---”說到“招惹”二字,嚴亮的聲音漸小,該是因為木哥剛剛犯了這個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