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陸晟握著葉淺小小的手掌,溫柔地問道。
“什麼怎麼樣?”葉淺一臉不解,心想,鑰匙我都收了,你還想怎樣。
“什麼怎麼樣?誰剛從醫院回來的啊?不是我吧?吃完正好該吃藥了。”陸晟看著眼前這個小迷糊,一連反問數句,語帶“棄嫌”,實則滿滿都是關照。
“我沒事啦,都不燒了,吃什麼藥?是藥三分毒懂不懂?”葉淺熟人麵前“比誰都有理”且喜胡攪蠻纏的個性忽然在陸晟麵前表露無遺。
“先把今天份的阿膠吃了!這麼不聽話,你知不知道醫生給我“罵”夠嗆啊?”陸晟看她絲毫“不知悔改”,語氣一轉,帶了三分凜冽。
“不是都誇你嗎?還有,你號稱是我老公我都沒怪你,”言語間自帶‘’葉淺聽出陸晟的語氣,將應對之策轉為“混不吝”為“裝可憐”,說著就從餐桌旁站起來,拿起碗筷轉身向廚房走去,加一個“賢妻良母”的大招。葉淺啊葉淺,你到底是多不喜歡吃藥!
“因為你貧血很嚴重我不知道啊。”陸晟也轉策略,語氣柔弱,意欲表示:“我都是因為關心你啊”。
“不知道很正常吧,我也不能逮誰跟誰說,我貧血吧?”葉淺還是毫不放鬆,心裏卻不斷腹誹,“阿膠好難吃、各種中西醫補血劑真的都好難吃,各種上火各種煩躁”,嘴裏則繼續說到:“而且我又沒有動不動暈倒,幹嘛這麼緊張。”
”我是誰誰誰嗎?你自己跟人家醫生說我是你老公的,老公的話都不聽嗎?而且你現在這麼年輕身體就這麼差,以後怎麼辦?”陸晟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從背後抱住在正準備洗碗的葉淺。
“以後?”葉淺先是被陸晟話中的這兩個字擊中,而後又被陸晟抱在懷裏,不禁有些恍惚:“我跟醫生說的?我這麼倒貼?”
陸晟沒有著急回答,兀自在她肩膀上噙了一口,葉淺頓感癢癢的,酥酥麻麻,下意識想躲卻被陸晟抱著,無由轉身。看著自己留在葉淺頸肩的交界處的痕跡,陸晟露出滿意的微笑,而後不疾不徐地回答葉淺的問題:“對,小葉子就這麼倒貼。”
“小葉子你都知道?”葉淺不禁暗叫,“真是燒暈了什麼都敢說。”
兩人癡纏之際,門鈴一響,陸晟隻得轉身去開門,葉淺放下碗筷,也緩步追過來,原來是齊蓓終於有空接葉淺回家了。
“姐,你不要我了嗎?知道我生病了現在才來?”葉淺打趣齊蓓。
“這不是知道你在陸晟這兒,放心嘛,吃了飯就插空去敲定了請柬。喏,正好帶給他。”說著就遞給陸晟一張大紅燙金的婚柬,看著陸晟接過去,又繼續道:“這是我發出的第一份哦。”說著,遞給葉淺一個莫名的眼神。
“下個月初,沒幾天了也”陸晟看一眼請柬,又回頭看看葉淺,道:“怎麼沒聽你說啊?這麼近了。”
“她哪裏有這個工夫,天天家也不回”,齊蓓挑眉看一眼陸晟,似乎是對陸晟成天“霸占”葉淺表達不滿。陸晟會意,看一眼葉淺,笑道:“怪我咯,一認識我就三災八難的,有家回不得。”葉淺聞之,故作無奈地吐吐舌頭,然後一轉眼就對表姐發起反攻:“哎呦,說得跟自己都在家似的。”說完,又翻個白眼表示不屑。
“啊”,齊蓓沒聽完葉淺的話,又從包裏掏出一張請柬,“啪”在葉淺頭上。“不是吧,我難道還需要請柬嗎?”葉淺大叫一聲,問道。
“誰說給你的了?喏,還是人家的。”說著遞給陸晟,把兩人搞了個莫名其妙,才繼續道:“新來的副校長組織教職工迎新酒會,等閑人沒份參加的,文學院隻此一張,辦公室張姐知道我跟你熟,麻煩我帶給你。”
陸晟接過這張請柬,眉似微皺,愣了一會兒道:“可以帶家屬嗎?”說著,回頭看一眼身邊的葉淺。
“當然可以。”齊蓓的聲音裏明顯有難言的雀躍,說完卻又自覺失言,道:“那個,不好意思,我沒忍住,偷偷打開看了一下。”
陸晟沒理會她的“道歉“,歪頭對著身旁的葉淺說:“記得了,後天晚上,我去接你啊。”一句話讓生生讓兀自發呆的葉淺嗆了自己的口水,咳嗽半天說不出話!
“好啦好啦,既然你們無意請我進門,我還是直接帶葉淺回家吧,燒了一晚上,蓬頭垢麵像個鬼”齊蓓說著就拉著還沒想出怎麼拒絕的葉淺出了門,留陸晟一個人在門口無言地笑。
剛出陸晟的門,齊蓓已經開始盤問了:“我這段時間忙東忙西,你倆這,夠快得哈。”
葉淺繼續咳嗽兩聲,故作淡定道:“還好吧。”“剛才大姨找我問你來著”齊蓓似漫不經心地提及,葉淺心下卻早已明白:“這請柬就是她讓你送的吧?”
“大姨也是好奇啊,什麼人能讓木頭小姐作小女兒情態?”齊蓓為自己的“嘴不嚴”打起了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