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村一處老舊的石屋裏,空氣中彌漫著著濃濃的草藥味,莫山正在昏黃的燈光下細心的研磨著為了孫子從山裏采摘回來的新鮮藥草。
莫言安靜躺在裏屋的木床上沉睡,剛毅的臉龐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但和劍齒虎殊死一戰中留下的多處傷口已經愈合,奇異的沒有留下任何傷痕。
過了許久,莫言終於悠悠醒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安然的躺在自家的床上。不禁輕呼一口氣,暗道:“我終於還是活下來了。”
屋外傳來陣陣研磨草藥的聲音,莫言知道那是爺爺為了自己的傷勢而在辛勞,淡淡的感動湧上心頭,便想要起身下床去告訴爺爺自己已經醒來。
不料方一動彈,身體裏多處地方傳來陣陣撕裂的疼痛,即使堅毅如他也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
聽到裏屋響聲的莫山急忙走了進來,發現莫言的已然醒轉,眼睛裏不禁露出喜悅的光芒。
“言兒,別著急起來,你現在不宜動彈,先繼續躺著”莫山說著坐到了床邊,慈愛的看著莫言。
莫言依言躺好,卻忍不住扭頭問道:“爺爺,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躺在家裏?”
莫山輕撫了一下孫子的額頭:“多虧了你進山捕獵的石頭叔,要不是他,可能你現在都被山裏的野獸吃掉了。那日暴雨方歇,你石頭叔想進山看看日前放下的捕獸陷阱可有破損,不料卻發現你你全身是傷的躺在林裏,便將你背負回來,而聽他述說哪裏四處一片狼藉,旁邊還有一具殘破的劍齒虎屍體,那可是你殺的?”
莫言腦海裏浮現出當日雷電劈中刀鋒的情景,喃喃道:“算是吧...”
“好!不愧是我莫山的孫子,十六歲的年紀就能搏殺荒獸,試問天下有幾人能做到?!”莫山不禁老懷開慰,嗬嗬笑了起來,驕傲之心溢於言表。
莫言不知爺爺要笑到何時,急忙問道:“爺爺,先不說這個,我現在傷勢很重嗎?為何無法起身?”
莫山眼中閃過一絲迷惘,沉吟了一會道:“當日你石頭叔將你帶回來的時候,實在是嚇得我不輕,因為從外表上看上去,你已經是奄奄一息,當我用真氣探查你身體裏的傷勢時,卻發現你體內充滿了絲絲能量,這些能量非常奇異,既充滿了毀滅的氣息,深處卻又蘊含著生命之力,在不斷產生破壞的同時又修複著那些傷處,可我發覺其破壞的速度又高於修複的速度,於是便試著將之驅逐,但這些能量已與你身體裏的每處緊密相連,難以拔之,我唯有用藥草來加快你的恢複。方過一日,你身上的傷口盡數恢複,身上的黑枷也全部脫落,但卻遲遲沒有醒來,這麼多天來,我都是以藥草熬成藥汁來喂你服下,今日你終於醒來,也不枉費我這麼多日來的苦工。”
莫言聽到爺爺說的這些話,不禁有些愕然,半響方道:“爺爺,那照你看來我何時才能恢複?我還能趕得及參加村中比武嗎?”
莫山見自己的孫子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想著參加村中比武,望能進入祭壇,通過血脈洗禮來改善自己的筋骨資質,想成為強者的心情如此急切,在欣慰的同時又覺得遺憾不禁苦笑道:“言兒,照目前看來,你要能自由行動,至少還要一個月,而且村中比武早已結束,因為你已昏睡了整整四十天。”
“什麼!結束了!”莫言大驚,慌然中想要坐起,但身軀方動,體內又傳來劇烈的痛楚,不由的悶哼一聲,複有跌躺下去。
莫山急忙用手按住莫言,寬慰道:“言兒,你不要如此激動,這次沒能進入祭壇,十年後你還可以進去啊。”
莫言雙眉皺起,臉上露出苦笑:“爺爺你不是不知道,以我的資質,如能參加少年組的比武,習得斷流斬的我還有一絲機會,但十年之後,我要參加的將是成年組,那時我還有機會嗎?。”
莫山不禁搖了搖頭:“言兒,世事難料,隻要你堅持苦練,資質不佳也未必不能成為強者。”
莫言知道這是爺爺在安慰自己,雖然感動,但此時心中難過卻是難以拭去,一時之間竟難以言語。
莫山見此也不再多言,寵溺的笑了笑:“好了,你剛剛醒來,仍需好好休息,養好傷勢才是眼前最重要的。”
“明白了,爺爺。”莫言緩緩閉上了眼睛。
夜幕降臨,天空隱有轟鳴之聲,想來又是一個雷雨之夜,潛龍村的眾人們已沉沉睡去,莫言卻靜靜的躺在床上無法入眠。
屋外雷聲陣陣,發呆著得莫言忽然感到身體深處的多個地方傳來絲絲顫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