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枝傾灑下來,照耀在猶在沉睡的少年們發間的細小露水上,折射出淡淡的七彩光芒。
“準備啟程了!”秦遠的喊聲將少年們驚醒,不到半刻便已已紛紛站起了身子。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大家的體力都恢複了不少。
秦遠看著醒來的眾人道:“今天的路段比昨天還有困難,誰要是感覺吃不消的,可以和我說要退出,我會讓人送他下山。”
新生們不禁一愣,不少人更是竊竊私語起來。但卻沒有一人提出退出的要求。
趙奢更是怪叫一聲道:“秦老師你現在才說這話不仗義啊,我都走了一天了,現在要是退出,我之前的苦不是白受了,如果讓我爹知道,八成要把我揍死。”搞怪的摸樣讓人忍俊不禁。
秦遠微微一笑,卻不再言語,轉身便繼續往山上走去。
少年們也尾隨其後開始了新一天的征程。
山路越往上,積雪越多,更有些地方已經凝結成冰,踩上去稍不小心就會滑到,讓人每走一步都要花去不小的力氣。
到了中午時分,原本緊連著的隊伍已稀稀拉拉的分成很多段,在巨大的天南山中緩慢前行。
此刻的秦遠也不再像剛開始時行走的那麼快速,且不時停下來看著身後的新生。
“大家繼續堅持,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抵達學院了!”秦遠大聲的鼓勵著少年們,直到此時還沒有人退出,讓他心中甚為滿意。
莫言看著不斷喘著粗氣的趙奢道:“怎麼樣?還能繼續堅持下去吧?”趙奢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任何想要退出的言語,讓莫言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趙奢雙手撐著膝蓋,低頭咽了幾口唾液才艱難的說道:“都到這了,一定要堅持到底。倒是老大你怎麼好像一點事都沒有啊?”
莫言微微一愣,隨即露出回憶的神色,似在自言自語的輕聲道:“這樣的爬山,我從小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旁人皆以為莫言是光芒耀眼的天才,卻不知道他幾個月前隻是一個筋骨不佳的少年,從小莫言修煉都是榨盡自己的體力,付出的汗水不知是別人的多少倍,像這樣的攀爬山路更是不知做了多少次。但這一切也隻有莫言自己知道。莫言從回憶中醒來,正欲想拉趙奢一把,一人從他們身邊越過,竟是那日曾在放榜廣場譏諷過莫言的劉濤。
劉濤看到莫言,眼中露出猶豫,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低頭向前走去。
莫言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趙奢見莫言沉默不由好奇問道:“老大你不是和海皇商會的徐月兒小姐很熟悉嗎?怎麼這劉濤看見你招呼都不打一聲。”
“我隻和月兒熟悉,其餘的人完全沒什麼交集。”莫言接著笑問道:“你對他很熟悉?”
趙奢道:“都在皇城中生活,這些公子哥多少有所認識,聽說他堂哥劉軒在天都學院裏也有一些影響力。”
莫言在趙奢背上用力,帶著他繼續前行,接口問道:“有些影響力是指?”
“天都學院裏有著不少團體,劉軒亦是加入了其中的一個,似乎在哪個團體中挺得掌權之人的照顧。”趙奢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接著道:“我想這多少跟他有個有錢的老爹有關。”
莫言腦海中浮現出劉斌哪張似乎一直在笑的臉,這麼久以來似乎都沒聽徐月兒提起過此人的背景,此刻聽及趙奢提起,便隨即問道:“那劉軒的爹是做什麼的?”
趙奢道:“他爹劉斌是專管海皇商會南方河運的,這可是個非常有錢的職位。”
對商業毫無了解的莫言有些好奇,便接著問道:“為什麼會那麼有錢?”
趙奢見莫言有所興趣,便提起精神道:“大哥你想啊,一艘貨船正常運行要花多少錢,光是雇傭船員就是一大筆,而海皇商會的船隻眾多,劉斌隻需在每艘船中抽取一點,堆積起來那數目就很多了。”
轉頭看了下四周,趙奢壓低了聲音接著道:“聽說當初劉斌為了這個位置,私底下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當時和他競爭的對手要麼莫名其妙的暴斃,要麼主動退出。若說這些和劉斌完全無關,估計沒幾個人相信。”
莫言眉毛輕揚,暗忖道:“怪不得月兒一直對他們父子存有不滿,原來還有這樣的緣由,我之前和劉軒多有衝突,估計到了學院後,他暗中亦會對我有所動作。我應當小心謹慎為上。”
輕輕拍了拍趙奢,莫言笑道:“謝謝你了。”言罷不理會趙奢有點莫名其妙的目光,一把拉起他的胳膊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