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是一個普通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屬於那種扔到人群中你都找不到的那種人,中等身高,頭發稀疏,肚子微微發福,大眾臉,活了四十多年,沒有經曆什麼驚心動魄的大事,一切按部就班,沒有多麼成功卻也沒犯過什麼大錯,四十多年裏有三十年都在讀書,讀完本科讀碩士,念完碩士念博士,總算熬出頭,有著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工資獎金福利補貼年終獎加起來一年能拿到幾十萬,在打工族裏麵算起來,不可謂不高。父母健在,家有嬌妻,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兒。生活可謂幸福美滿,然而。。
一覺醒來,什麼都變了,睡在身邊的不在是自己拿的膚白若雪溫柔體貼的妻子,而是一個素不相識滿麵風霜麵容粗糙的女子。素來以反射神經長出名的淡定哥淩風迅速理清了自己的處境,腦子轉的飛快,臉上卻不懂聲色,觀察了帳篷的穹頂,枕邊女子的麵容,身上蓋著的羊皮毯子,自己黝黑的手背和粗糙的手中,最終無奈的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無奈事實。
腦海一陣刺痛,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傳來,原來自己來到了一個沒有電的時代,具體是哪個年代,這個連自己有多少隻羊都數不清的前身自然無法知道,消化整理了一下紛雜的記憶,發現自己現在生活在大漠上,天氣惡劣,時不時的有大風沙,大暴雪,不時還會遇上狼群,此為天災;還有時不時來打秋風的響馬和打著王帳旗號來收征的軍隊,實為強盜,一年的收成能留下兩成已為不易。還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要養,長期肉食生活所帶來的腸胃問題,大漠生活之艱難可見一斑。一聲長歎,唏噓不已,別人穿越都是王公貴胄,錦衣玉食,雖勾心鬥角,但好歹衣食無憂。唯獨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一過來便已是三十多歲,還拖著一大家子的醬油瓶。
正思索間,卻被喊了起來,天亮了,該放羊了。早上刷牙用的是一種草根,洗的幹幹淨淨,用工具刮出細小而柔軟的毛刺,沒有鹽,直接用清水摩擦摩擦,讓大娃二娃趕著牛車去小河邊取水,女子用半口鐵鍋燒著早飯,剩下半口鐵鍋當初作為聘禮換來了眼前這個女子,五個孩子的娘,自己前身的妻子,早飯吃的是糍粑和風幹的羊肉,還有禦寒用的馬奶酒,至於烤羊肉、手抓羊肉,那是貴客上門才會吃的,平常還沒有那麼奢侈。套上狼皮筒子,穿上羊皮襖子,紮緊腰帶和綁腿,戴上氈帽,便掀開帳篷走了出去,生活在這樣一個沒有工業存在的時空,是幸運,也是不幸。對林風來說,幸運的成分要更大一點,騎著馬走在青青的草原上,這裏的天是藍的,水是清的,早晨的空氣帶著露水的濕潤混合著青草的芬芳,前世晚上加班的時候常常在想,等以後退休了就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而這裏的環境便是渴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雖然生活上有著些許不便,例如大漠上沒有茅廁,遊牧生活便是這樣,到一個牧場,呆上幾天,草吃完了,便得換一個牧場,自然不會為了幾天的時間去專門建一個茅廁,不僅如此,連廁紙都沒有,用的是草,真的是草啊,還好這具新軀體皮糙肉厚,不會有太大的不適,最關鍵的是這麼冷的天竟然還有蚊子,一小會功夫,咬的一屁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