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徒勞地和那個叫剛子的小夥子搭了幾句話後便再也沒有興致開口了。這小子似乎就沒有帶著耳朵來,而讓他說話的的可能性比中五百萬的彩票大獎還小。
幾個人默默無語地吃著鄭林給他們準備的菜飯。一股淡淡的菜香彌漫在空氣中。
五哥不時地看看被彩繪玻璃門隔斷的那間房子。其實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但五哥卻很少見地顯得有些煩躁不安。那兩個所謂老板的下屬——其實也就是五哥的手下——更是連咀嚼都不敢發出大聲來。能和五哥同桌進餐已屬幸運,怎麼又在五哥心情不好的時候顯山露水地弄出動靜來呢?
五哥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安排,也不是不相信阿四的手藝,更不是害怕自己的手下的三個人會突然腦子進水倒戈一擊。而是由於他不在現場,他本能地感到有些不踏實。這是由於他太相信自己了。
能否達到他的目的,今天這一賭局是非常關鍵的。
有好幾次他站起身走來走去,想去拉開那道脆弱的玻璃門,但又礙於道上的規矩,在其他幾個人不解的目光下,做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動作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如此豐盛的菜肴卻沒有準備酒,真是糟蹋了。那兩個安靜的手下喝著飲料心裏不滿地想。
鄭林不給他們準備酒自然有他的道理,酒可以使人幹出不計後果的事情,尤其是讓酒進入流氓無賴的肚子裏更是他今天不想見到的。
其實在這整個豪華包間內並不隻是五哥一個人緊張不安,當鄭林押上兩百萬塊錢的台麵後他的心理比五哥還要複雜,至少他比五哥還多了一份害怕。胖子和高個兩個人的注頭加起來又是滿跟。
阿四同樣有些緊張,剛才的那一眼失誤讓他莫名其妙地擔心到發牌會出現問題。這可是極為罕見的一種擔心。阿四努力使自己恢複到自信和鎮定,但是他卻沒有做到。在他就要向鄭林發出絕殺的時候,他竟然都忘了鄭林還有六十萬的現金。五哥可是讓他把鄭林殺得一窮二白最好是裸體出門啊。
******見鬼,為了穩定自己的情緒,阿四心裏暗暗罵了一句。
阿四拿起鄭林切好的那副撲克牌放到自己的麵前,在鄭林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他手法不是很利落地給鄭林滑去了一張。他故意雙手支在桌麵看著鄭林,他知道那應該是個紅桃2,鄭林應該還會再要牌的,除非他覺得紅桃2已經非常大了。而胖子應該是連著四張花牌再加一張紅桃7,高個則是一張黑桃9。
果真鄭林示意阿四再發一張牌。
那我就給你個紅桃6吧,讓你湊成八點。阿四心裏冷笑著用兩根手指向鄭林推去一張牌。
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那張撲克牌滑了一半還沒有到鄭林的麵前,好像它急於要和鄭林見麵似的,不知何種原因還是因為阿四手頭上的力量沒有掌握好,那張撲克牌翻了過來。
一張紅桃6閃亮登場。
阿四呆住了,他本能地要去動桌子上的那摞撲克牌。按規矩鄭林可以不要這張紅桃6,他有繼續再要牌的的權利。
“別動,你想幹什麼?”鄭林飛快地掃了一眼那張暴露的牌,然後他死死地盯住阿四。
阿四那雙剛剛離開桌子的手並沒有碰到牌,又重新支在了桌子的邊緣。
八點,已經夠大的了。但是鄭林幾乎沒有多想,似乎不由自主地隨口就說:“這個6我不要了,再發。”
阿四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再給鄭林發牌的後果。他笑著說:“這把不算吧,我再重新發牌。”
鄭林冷笑一聲,“笑話!誰說了算?你是莊家還是我是莊家?你給我好好的發牌吧。”
阿四求助地看了看那兩個搭檔,然而那兩個搭檔又能說什麼呢?對於千術他倆也不懂啊。再者人家是莊家說了算,這是規矩。何況這兩個家夥未必看懂了阿四的眼神,因為高個催促著阿四:“你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