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1 / 2)

午睡了不大一會兒功夫,老和尚便在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中醒來,他沒有從夢中驚醒也沒有被意外的響動所打擾,隻是意識非常清醒的就醒了過來。天氣雖然陰沉沉的可正好是個睡覺的好天氣。他總覺得會有一個重要的人要來。而這種感覺他已經是連著第三次了。他強烈的感覺今天這個與他與此廟關係重大的人一定會來。

老和尚默默地來到了那個佛殿,在蒲團上坐了下來。又開始了他的打禪抑或是寅想。

或許是他的預感真的到了一種境界,在他坐下以後過了半個時辰,果真從那狹小的院落裏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最後那陣腳步聲停在了佛殿的門口。老和尚平靜了一會兒他的情緒,然後他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站在殿門口的是一個眼神憂鬱神色憔悴的男人。他挎著一個挎包。老和尚似乎感到這個男人的痛苦氣息撲麵而來。

是他嗎?老和尚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個也在看著他的男人。深陷苦海苦苦掙紮的冤孽。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老和尚還是認出了這個男人。隻是才過去短短的一個多月此人竟蒼老了許多。他心裏斷定:一定會是他。

“你來了。”老和尚淡淡地說。

那個男人勉強苦笑了一下,“大師知道我會來?”

“有緣自會相見。那位女施主可好?”

男人淒涼的一笑,“還好。”

兩個人再沒有說話,佛殿裏靜寂得似乎能聽到香燭火苗的燃燒聲。

男人好像猶豫著是否走進去。

“佛門廣開,向善者進來。”老和尚還是盯著男人。

男人看著眼前的老僧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酸楚,淚水在他的眼中轉著。猛地他急走幾步“撲通”一聲跪在了老和尚麵前,慘然地說:“請大師指點迷津。”

就是他!老和尚心裏一陣欣慰。

此人正是剛剛回來的鄭林。

有一天在醫院接受治療的慧兒從夢中哭醒過來,稚嫩又煞白的臉上滿是恐懼,額頭上流著冷汗。範雯把慧兒哄得安靜了以後,慧兒輕聲地說:“我做了個夢。”鄭林起初以為是慧兒體質虛弱而造成的,可是他聽完慧兒的話之後他真的快崩潰了,他當時就暈旋地癱坐在椅子上。

慧兒說;“我夢到一個長胡子的老爺爺,穿著長長的白衣服走到我麵前和我說話。他長得好可怕。”

範雯也臉色大變,就像大白天見到了鬼一般。

當鄭林把所有的迷惑在自己的腦中翻來覆去地想了不知多少遍以後,他更加的迷惑了。但是他心裏隱約的感覺到自己好象是中邪了。而那些紛雜的事情和現象他卻不能夠理出一個頭緒,他越想理清楚他就越感到恐慌和疑懼。尤其聽完思婕所說的那些話和慧兒所說的那個夢,他覺得那個奇怪的老和尚能夠告訴他一些什麼。於是他決定回來到“渡林寺”找老和尚,而且是刻不容緩。範雯對於鄭林此時離開慧兒有些詫異有些不理解,但是鄭林所說的理由又讓範雯無話可說了。鄭林說:“咱們的錢不多了,我得回去籌錢。再者慧兒的病情得到了控製,有你在這兒陪著她就行了,我盡快趕回來。”

鄭林一下火車就直奔渡林寺。

“施主請講。”老和尚用手指著邊上的一個蒲團看著鄭林坐下以後說。

鄭林一時竟不知道從何講起,他想了一會兒說:“大師,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嗎?”

老和尚沒有想到鄭林問了這麼一個問題,他沉吟了片刻,然後說:“有。”

鄭林臉色微變,“大師見過嗎?”

“心魔便是鬼魂。”

“什麼叫心魔?”

“邪念,一切使你深陷紅塵中的邪念。而由邪念所產生的惡行造成的惡果便是鬼魂。它可能是情可能是物可能是你自己。”

鄭林呆看著老和尚,他不想探討佛理,而隻是想解開心中的謎團。他想了想,說:“大師曾經說過我俗孽深重,我實在不知道此話是什麼意思。”

“施主的眉目之間有非常重的邪意之氣,而且你的眼神也滿是貪婪和占有的欲念。故老僧有此一說。”老和尚頓了一會兒,“你走的似乎有些太遠了。”

鄭林聽完老和尚的話有些吃驚,“邪意之氣?走得太遠?我……我生性愚鈍還望大師明說。”

“施主可曾做過什麼罪孽之事?可否能對老僧明說?”

鄭林猶豫著。

“施主但說無妨。豈不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

“好吧,那我就全向大師說了吧。”鄭林歎了口氣,“賭博算不算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