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會有這麼多！”
周成，一眼看到了姬漣身後的一具屍體。“張碧秋？”
他，小心翼翼地從姬漣身旁繞過去，隨手輕推了一把……
下一個瞬間。
姬漣的身體，頓時隨著周成這一推，而化為了飛灰！隻有一顆頭顱掉在了地上，無神的眼睛，淡淡地盯著周成。
“你，明白了嗎。”姬漣開口，道。
“渾天六問之終章，問心。數清楚這裏到底有多少人，然後回答秋瞑的問題，你就可以通過考驗了。”
周成已經不敢再看姬漣了。
他，失魂落魄地跪在了這荒丘上！
“溪……溪妹子？怎麼連你也在這裏！”
冷風吹。
周成，蹲在了原地，目光呆滯，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勉強活動了起來。最後看了一眼因為自己而變成了啞巴，一生盡毀的，自己的妹妹。
“一。”
張碧秋。
“二。”
姬漣。
“三。”
或許是罪有應得，也可能本來命不該絕的王晗。
“四。”
……
“二百七十八，二百七十九……”
很多人他很明顯不認識，比如死在那次燕國大地震中的無辜百姓。
“一千九百零一，一千九百零二……”
也有些僅僅是一麵之緣，後來就再沒見過的，比如在青浦之戰中作為內奸，自以為很聰明，卻沒能逃出事後那場半獸人無條件屠城的王雄。
“兩萬九千一百二十五，兩萬九千一百二十六……”
當然，青浦城的百姓也算。因為如果不是周成執意想複活自己，拯救姬漣，耶魯也不至於下那樣的決定。
時間，完全停滯了。那輪血色殘陽，就此停滯在了那裏，不再日落。
“一百三十八萬五千六百。”
最終，周成，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那片落腳地。
姬漣，還保持著那個表情。
然後，眼珠動了動，看向了周成。
“漏數了一個。”姬漣提醒道。
周成抬起了麻木的眼睛。
秋瞑突然出現，一腳踩碎了地上姬漣的頭骨！看得周成膽戰心驚！
噩夢，這真的是一場無比殘酷的噩夢。
最後，秋瞑讓開了腳。從那團飛灰中顯露出來的，是半掩埋在土壤中的，半截白色麵具。
“心桐……”
周成眨了眨眼。秋瞑，看向了失魂落魄的周成。
“結果。”
周成。“一百三十八萬五千六百零一。”
秋瞑馬上又接著問道：“你是否問心無愧？”
周成，毅然抬起了頭。用顫抖著的聲音答道：
“問心，無愧！”
秋瞑，終於認可地點了頭。
身形，漸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唯有一串悠揚的聲音，沁入了周成的心脾。
“作為通過了渾天六問的附加獎勵，我會在不遠的將來等你。到時候，到底要不要繼續追逐命運，隨你。”
周成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不要告訴我你就是宿楓秋瞑，很明顯不是啊！”
“告訴你也沒用。你沒見過我，但是現在你身邊的人都見過。”
周成，黯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