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算了算,自從回到戰國時代,應該是正好五年了。
周成,姬漣,兩匹高頭大馬,跟在耶魯和他的馬後麵,帶領著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向著落鳳山進發。
一路上,周成賞玩著周圍的景色,盡管離別已然是近在眼前,他的心情卻是無比暢快。
“就算兩千年過去,還是有很多景致從未改變,對嗎?”
姬漣一句話,便說中了周成的心思。
周成樂了,跟個傻子似的。
“明明多得很啊拜托!你看那落鳳山,兩千年過去了,連個樣都沒動!那條河也就是稍稍擰了個彎兒,我小時候還老愛在裏麵逮魚捉蝦。”
姬漣,也開始賞玩起了周成說的那些景致。她讓周成一件接著一件地指出,這兩千年來從未改變過的景致。
盡管真說起來,也沒有多到能說一路的程度,而且還全是些類似光禿禿的石頭,山尖雄奇的形狀,蒼穹之上掠過的飛鳥一類的東西。但他倆還真就是這麼無聊。
“我也不會變的。”
姬漣,猝不及防道。
“我要環遊世界,打發時間。盡量不去動你給我的那個冬眠術式。這樣,等你回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就可以給你一個全新的我了。”
周成詫然。
“你……你……其實也沒必要啊,就這個樣子,我很中意的。”
姬漣聳聳肩。
“也不全是為了你啦。你說過,這個世界其實是圓的。在我們探險過的那片大海以外,還有比那大百倍千倍的海洋;在我們走過的這片中原以外,也有比這大十倍百倍的土地。我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樣的世界,讓我怎麼能不好奇呢。”
周成:“那你要小心東海對麵的那撥人咯。我們都管他們叫小日本,曾經可是囂張煩人的很。”
姬漣看了周成一眼,周成立刻閉了嘴。
二人心照不宣,相視而笑!
在他們前麵。
那個耶魯,麵如死灰。一重陰霾,久久不散。
在他的心裏,一幕幕畫麵閃過。仿佛現在跟在他身後歡聲笑語的,不是周成和姬漣,而是他的愛妻和兒子。愛妻在教孩子說話,一件件地指給兒子。
“這個叫‘山’。”
“閃……”
“這個叫‘河’。”
“哈,哈,嗬,河……”
“山和河連起來,就是你父王的山河喲。”
“山河!”
……
接近正午時分的時候。
這支龐大得出奇的隊伍,終於到達了落鳳山。
仿佛一切都是事先編排好的一般,隊伍自動分成了兩撥。衛王一聲令下,隊伍中的精銳士兵,便從那些半獸人中間走了出來。
姬漣和周成,同時望向了耶魯。看著他下馬,從空間渦旋中拔出那黃金十字架。毫不驚奇,毫不意外。
“周成。”
耶魯開口道。
“對不起。”
周成“你沒必要道歉,我可以理解你的。你根本不在乎人到底是誰殺的,你隻想讓你的妻兒回來。然而我們同為覺醒者,你自己也是清楚的……”
耶魯接著他的話道:“七位覺醒者中,唯一一個無法將自己的術式複製亦或是封印成祭壇或者符咒的,便是生命覺醒者。你必須走出這一步。”
姬漣似是還想挽回什麼:“如果你願意等的話,我會拜你為師,努力成為一個合格的覺醒者,然後為你複活你的家人。”
耶魯:“到那時候,這兩副屍首怕是早就腐化不堪,無法使用了吧。”
姬漣和周成,以無比默契的步調,同時拔出了鬥槍戰櫻和九靈淩霄刃。
姬漣:“來吧,誰先動手。”
耶魯:“你們是小輩,你們先吧。”
周成:“承讓。”
說著,周成便使出了雪域迷亂。九把靈刃一字排開,開始幻化成一把把轉輪銃,噴吐起了火舌。耶魯按在黃金十字架上的手一擰,十字架立即也展開了一道飛鏢彈幕,如一隻隻蚊蟲一般,飛蛾撲火!
周成給姬漣使了個眼色。“交替陣型。”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已經並肩作戰了十幾年。但其實,這全是默契。
姬漣毫不猶豫,當即趴下按住了馬匹的脖子,注入真元,令馬匹變得風馳電掣,亦如一道白色閃電,開始在那飛鏢的大雨裏橫衝直撞,以S形的軌跡逼近耶魯!
其間,手中的鬥槍戰櫻默默變成了一支雙截棍,一路狂掃,將來襲的飛鏢快速逐個擊飛!
耶魯則是站在那裏,不動如山。
姬漣找了個格擋的間隙,手中的雙截棍赫然變成了一把和花葵近乎一模一樣的雕花長弓,一記血箭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