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
周成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們那個大長老！”
婧白，似是凝固了一會兒，在一片什麼也看不到的黑暗中凝望了周成一會兒。
過了半晌，才道。
“是的。不光是我，現在天狐族首腦層內沒有遭殃的，應該隻有心計深厚的靜姝和婧媛了。上次天狐和狼族大戰，事後長老布下鴻門宴，給我們下了蠱。”
周成，瞠目結舌，完全看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大長老，不是你們的人嗎？他為什麼要給你們下蠱？”
婧媛，安靜地趴在了周成懷裏，氣若遊絲。周成試著撥了撥她的頭發，卻發現那縷縷香發上，竟全是因痛苦而被沾上的汗水……
“別動。”
婧白：“讓我這麼歇一會兒……這個世界上的紛繁心計，勾心鬥角，明爭暗鬥，實在是太累人了。”
周成，就這樣抱著婧白坐在了倉庫的角落裏，由於知道婧白疼，他真的一動也沒動。
過了好一會兒，婧白才重新開口，娓娓道來。
“天狐族的首腦層內部，也許對你來說，看似一片祥和。但事實上，殺機四伏。我和天狐八聖倒是真的感情很好，問題在於大長老。這是天狐內部的鬥爭，以大長老為主的守舊派，和以婧姝姐姐為主的激進派，主導的，沒有硝煙的內鬥。”
周成，沉默了下來，內心裏卻是充滿了憤怒。
內鬥？大長老啊大長老，到底是誰給你的三觀，讓你如此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心狠手辣地去荼毒自己的同胞！
婧白：“你應該也是多少感覺到一點的。兩千年前，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我們狐族就正在討伐南方的食人族部落。那場戰爭，就是婧姝姐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
我們的激進，是體現在對狼族的激進。但是大長老一直認為，我們應該優先向人類進攻……真是可笑。就算人類正在走向沒落，現在的世界，依然是人類的天下啊。妄自向人類世界進攻，會造成怎樣的影響？真是的。”
周成沉默，一言不發。
婧白：“那場戰爭，最終還是不可抑製地擴大。最終發展成了……我們天狐族和姬漣之間的戰爭。姬漣找到了蚩尤血槍，迅速統一了戰國列霸。
天狐隻是奉大長老的命令稍微騷擾了一下邊境，便立刻招致了大衛國的強烈反攻，我們輸得……非常慘。不過好在有你的提醒，我和婧媛姐姐事先就料到了戰爭的結果，所以天狐八聖，才一直活到了現在。”
周成：“現在呢？你們的矛盾還在的吧。不然，怎麼會出現大長老給手下下蠱這種事？”
婧白，無奈地點了點頭。
“大長老，終於對八聖女忍無可忍了。大長老堅持認為，南邊的梵蒂岡是我們的天然屏障，留著肯定比打掉要好。我們說什麼也動不得那裏的……然後，你來了，正好就撞見了這件事。”
原來是內部分歧。
周成心裏這樣想著，卻還是無法認同那個大長老的做法——畢竟，不管你有什麼道義，什麼理由，什麼借口——去下蠱，還是給自己的同胞……
這是永遠無法被洗清的罪孽。
“魑魅魍魎他們四個人……”周成問了一句“他們也都中了蠱嗎？”
婧白搖頭。
“大長老給他們下的蠱，都是一樣的。但在宴席的最後，我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隻蠱蟲。這就說明他們中有一個人是沒有中蠱的。那個人深深地埋藏在我們當中，也埋藏在了大長老的視野中。我自己私下裏認為，這可能是我一舉扳回劣勢的唯一突破口。”
周成想了想。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嗯……怎麼說著都是你們天狐族內部的分歧，我總不好出手。要不這樣，你時常給我講一點你們的事情。我隻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如何？”
婧白，反倒是慘然一笑。
“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這所謂的內部分歧，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我這麼說吧。接下來，魑魅魍魎四人會將你困在這棟別墅裏，然後全力試圖將你殺死，以阻止你針對梵蒂岡教廷的計劃，間接保護大長老心中的那個‘最終屏障’！”
周成冷笑。
“也就是說……我得試著和你手下的魑魅魍魎鬥法了？”
婧白，狠狠攥住了周成的手。
“你聽好了。這裏是我的房子，我自己是清楚的很。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現在開始，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去安撫魑魅魍魎，你來帶著你們的人，試著趕快逃出去！
一旦失敗了，就再也不要動逃走的念想。不可能的期待，會葬送了你們的性命！”
周成：“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我們聯手，來對付魑魅魍魎四人。你有把握沒有？那個長老會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