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若離回到旅店的時候,外麵正好傳來了禮炮的轟響聲。
“嘭——”一聲接著一聲的巨響,將她的思路轟炸的七零八落。
她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裝,準備在婚禮結束之後,就離開銀月城。
“咚咚咚。”就在她收拾的這會兒,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房門,泰瑞達斯正拿著兩個高腳玻璃杯站在門口,靠著門框,笑著問道:“有沒有興趣一起喝酒?”
公孫若離露出了牙齒,不禁笑了:“好啊。”
兩人下了樓,坐在旅店的大廳裏喝起酒來。
旅店老板也去參加婚禮了,空蕩的大廳隻有他們兩人。
泰瑞達斯捧著那瓶黑加侖果酒,往公孫若離的酒杯裏倒了一大半,然後才往自己的杯子裏倒了起來。
公孫若離喝了一大口,然後發出了一聲“啊”的感歎。
“好喝?”泰瑞達斯微笑著望著她。
“好喝,”她也望著他,這人就和從前一樣,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莫名的舒服。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這個酒?”公孫若離搖晃著杯子,問著眼前的人。
“啊,我不知道啊。”泰瑞達斯微笑著聳了聳肩膀,說道:“我隻是猜想,你現在比較需要這個。”
說著,帶著笑意,望著她的眼睛,目光仿佛能夠穿透過她的眼眸,窺探到了她的內心。
“啊啊,你怎麼還和從前一樣聰明呢,讓人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公孫若離醉了似的搖了搖腦袋,臉上浮現了兩團紅暈。
“從前?”泰瑞達斯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不過望著她的臉,大概是喝醉了吧?
於是又笑著說:“才一杯,你就醉了嗎?”
公孫若離沒有回答,隻是回應他似的,又喝下一大口,然後目光迷離的望著泰瑞達斯的臉。
說道:“是啊,從前,你不記得了嗎?第一次一起喝酒,黑加侖,還是我推薦給你的……”
說完,腦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醉了。
啊……原來是醉話。
泰瑞達斯無奈的搖了搖頭。
……
“這是什麼酒?黑乎乎的?是葡萄酒嗎?”韓冀天望著公孫若離捧著的玻璃瓶,笑著問道。
“嘿嘿,這是黑加侖,加了牛奶之後像飲料一樣好喝,我倒給你嚐嚐?”她微笑著。
那一天,是公孫若離的生日,韓冀天訂了一個超大的蛋糕,兩人窩在公孫若離租的公寓裏慶祝。
調好酒,公孫若離將一個玻璃杯遞給了他。
他喝了一口,抬起頭說:“好喝。”
公孫若離的嘴角掛著一個淺笑,說道:“謝謝你趕來為我過生日,我很感動。”
“別這樣說,為了慶祝……”韓冀天帶著一點調笑的神色,說道:“為了慶祝若離同學,年年十八歲,幹杯。”
“哈哈!幹杯!”
他永遠能讓自己開心的笑,痛快的哭,待在他的身邊,永遠愉快多於痛苦。
那個時候,他和她的城市,相距幾千公裏。
然而她生日的這一天,他坐了四個多小時的飛機,來到她的身邊,就為了說一句:“生日快樂。”
……
睜開沉重的雙眼,公孫若離立刻感覺到一陣頭痛欲裂。
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著坐了起來,眼前的景象卻在不停的晃動。
“啊……原來不摻牛奶的黑加侖,度數這麼高。”她邊揉著太陽穴,邊緩緩閉上了眼睛。
“醒了?”冷不丁的一句話,把公孫若離嚇了個半死。
半天,才從眼前不斷搖晃的房間裏,認出了坐在一旁的賽文。
揉著額頭,她拍了拍顫動的小心髒,說道:“你怎麼在這裏?”
“你要回諾達希爾了。”賽文望著她收拾好的行裝,說道。
公孫若離跳下了床,走路有些搖晃的來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
她還是穿著昨天的那身禮服,大概,是泰瑞達斯送她回的房間吧?
“是的,”嗓子都快渴的冒煙了,她喝了口水,才淡定的回答道。
“我可以陪你回諾達希爾嗎?”賽文剛剛想伸手去扶她,可伸到一半,又覺得不合適般的,硬生生的收回了手臂。
“為什麼?”公孫若離奇怪的望著他:“你不待在銀月城,和我去諾達希爾做什麼?”
“我!”賽文氣呼呼的站了起來,反問道:“我不可以去嗎?”
她搖了搖頭,銀月城和巨魔的戰爭,這才隻是個開始,往後的幾百年裏,這樣的衝突會不斷,不斷,直到流沙之戰結束。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有私心,賽文在銀月城,明顯要好過跟自己去諾達希爾。
一方麵,她並不想連累賽文跟自己去完成流沙之戰的任務,也不知道該怎麼和自己的老師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