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們兩個人去嗎?”我看著泰瑞達斯把行李往坐騎上放,不禁好奇的問道。
“難道你還想帶其他人去嗎?”泰瑞達斯歪過頭來看我。
我點了點頭,扳著手指數著說道:“卡拉瑟斯,癡癡笑笑,鄧聞鉞……雲小寒。”說到雲小寒的時候,我的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叫,隻有自己能聽到。
泰瑞達斯隻是笑:“又不是去打群架,走吧。”說著,把我往坐騎上推。
他從坐騎商人那裏租來了一頭巨大的猛獁象坐騎,可以供兩個人一起騎乘,上麵安裝著鞍座,鋪著厚厚的純紅色錦繡墊子。
我爬上了猛獁象坐騎的一邊,而泰瑞達斯就坐在另外一邊。
我們剛走出了達拉然,就碰到了我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
賽諾安。
隻見賽諾安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軍服,腰間別著銀色長劍,身後還是那件純白色金邊的披風。
他踏著長靴,一步又一步的走過來。
咚……咚……咚……
那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髒上。
咚……咚……咚……
一步又一步,讓我隻想逃。
我身體僵硬的坐在猛獁象上,一動都不能動。
他身後跟著一隊衛兵,都是銀月城皇家衛兵的製服,他停了,那些衛兵也停了。
他遠遠望著我,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刺得我不敢抬頭,更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妮蒂亞。”賽諾安好聽的嗓音從前方傳來,我窘迫的抬起頭,看他。
“我弟弟是不是去諾達希爾找你了。”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我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無法發出聲音。
許久,我紅著眼眶,鼻子酸酸的說了句:“對……對不起。”
我發自內心的說出這三個字,可是賽諾安的表情卻冰冷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戾氣。
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舉起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最終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然後他沙啞著聲音輕輕說道:“看來雲小寒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不安地望著他。
他卻沒有再和我多做糾纏,轉身走了,丟下一句:“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我忐忑不安地去看泰瑞達斯,他卻鎮定自若的坐在一邊,見我求助於他,隻是說:“我們也走吧。”
路上,我情緒的低落,問泰瑞達斯:“我該怎麼辦?”
泰瑞達斯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戴著白手套的雙手牽著韁繩,隻是說:“你現在想這些並沒有意義,你隻能把你該做的事情做好。”
“我該做的事情嗎?”我望著前方。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賽文死了,我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失去了目標。
我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陷入了迷茫。
如果不是泰瑞達斯問我,想不想要藍龍法杖,如果不是心中還殘存著對青銅龍的疑惑,或許,我此刻還在逃避,還會躲在達拉然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假裝著現在的生活還是很美好。
我望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泰瑞達斯,回憶起那些現實中和韓冀風的過往,似乎那一切都變成了遙遠的夢境,而此刻反而是真實。
突然,一股巨大的恐懼湧上我的心頭。
我強迫自己扭過頭,回想自己還沒有完成的事情。
我還沒有救回在瓦斯琪海底的露娜和克勞德,我還沒有找到十人團剩下的小夥伴,我還沒有拿到藍龍法杖,結月緣還被關在海加爾山,還有,我不知道該怎樣去應對安其拉蟲族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