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輝、楊慶方、王旭把鄭德峰帶上了車,一路奔馳到一處無人的海灘邊,才停車,把鄭德峰從車裏帶出來,扔到沙灘上。
鄭德峰已經被毒癮折磨的渾身打顫,四肢抽搐,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伸出顫抖的手,向陳東輝要白粉。
楊慶方一腳把他踹翻,罵道:“草你媽的!差點沒把我們害死!”
鄭德峰已經說不出話,被踹翻之後,繼續掙紮著向陳東輝要白粉。
楊慶方還要去踹他,被陳東輝拉住:“慶子,再打他就死了。你會弄白粉嗎,先給他吸一點。”
“給他吸?媽的……”
“慶子,忘了咱們是幹嘛來了吧?”
楊慶方這才悻悻的說道:“操他媽的!真是便宜他了!不過東輝,我也沒吸過這東西,不知道怎麼弄啊!”
王旭說道:“我知道咋弄,以前跟花七的時候,見他吸過,在一張錫紙上烤就行。”
“咱現在去哪弄錫紙去啊?”楊慶方說道。
陳東輝把腳邊一個健力寶飲料瓶撿起來,說道:“用這個就行。你們誰有刀子嗎?把它切開。”
王旭從褲兜裏掏出一把小號的匕首:“我來切。”
“先等一下。”陳東輝說道,“慶子,相機拿來了吧?”
“就在車上呢。”
“嗯,用手電照著,咱們先給他拍幾張照片,留個紀念。”陳東輝說道。
“好嘞!我這就拿去!”
楊慶方拿了相機,對鄭德峰毒癮發作的模樣一陣狂拍。
然後,王旭有樣學樣,用健力寶瓶子烤了一小撮白粉,放在鄭德峰跟前,蒸騰的煙霧升起來,鄭德峰拚命的去吸,生怕跑掉一點。
楊慶方又用相機記錄了鄭德峰吸食毒品的過程。有了這些證據,就不怕鄭德峰不做交易了。
白霧全部蒸騰完之後,鄭德峰十分舒坦的躺在沙灘上,四肢展開,眼睛緊閉,像是進入了幻境。
楊慶方抽著煙,看到鄭德峰這幅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在他身上,鄭德峰卻動都不動。
“媽逼的,這貨還真騰雲駕霧去了啊!”楊慶方罵道。
“算了,慶子,別惹他了。”陳東輝說道。
過了十幾分鍾,鄭德峰終於爬了起來。
毒癮過去之後,鄭德峰又恢複了那種常年居於高位者的威嚴,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用海水洗了把臉,走到陳東輝等人麵前,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找我要幹什麼,可以說了。”
在福樂門的時候,陳東輝已經跟他表明過身份和找他的原因,但是顯然在毒癮的摧殘下,鄭德峰不記得了。
“鄭主任,看你也是爽快人,那就直說了。我們是申小軍的朋友,申小軍捅了你兒子,很抱歉,但是這件事是你兒子挑起來的。所以,我們找你,就是讓你不要起訴申小軍。”陳東輝說道。
鄭德峰聽了沉默不語,思考這件事該怎麼辦。
楊慶方等不及,罵道:“草!別不知好歹!知道我相機裏有什麼嗎?要是我傳出去,你就別想混了!”
鄭德峰確實不記得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但是他大約記得,剛才他們似乎是對他拍照了,現在楊慶方拿出了相機,那麼可以肯定確實是拍照了。
鄭德峰作為檢察院起訴科副主任,平時也沒少跟社會上的人打交道,不過他吸毒這件事,隻有河馬一個人知道,河馬也是他唯一信得過的拆家,而且,河馬也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職業。
其實,以他的人脈,想要通過黑道上的人弄到白粉,也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就對他多一分威脅。
他能有現在的一切,完全是建立在他的職位上的,一旦他吸毒的事情被公開,撤了他的職,那麼他將會一文不值,以前那些對他點頭哈腰的社會大哥,也絕對不會有人再鳥他。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要保住自己的職位,那麼兒子的仇,早晚可以報!
“行,這件事就這樣,你把相機給我,我兒子的事就算了。”鄭德峰臉色嚴肅的說道。
“鄭主任,夠爽快。”陳東輝笑道,“相機可以給你,不過要等到我兄弟無罪釋放之後。”
鄭德峰冷笑道:“無罪釋放是不可能了。他當著那麼多人麵捅了我兒子,事又已經捅到了公安局,最多我就是對他免於起訴,判他個管製,監外執行。”
這個結果跟鍾律師所說的最好的結果差不多,陳東輝其實也明白,申小軍被無罪釋放是不可能的,能有這樣的結果,也算可以了。
“那就這樣,判個管製吧。”陳東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