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低沉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溫度,君祺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怒意更甚。

初雲看著含著滔天怒意的君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打開房門,遙遙晃晃地衝出去。披頭散發的初雲剛剛轉過月牙形的拱門,忽然“砰……”又是一聲巨響,緊接著“撕拉……撕拉……”一陣布條破碎的聲音,“啪啪啪啪”,連續清脆的響聲不斷傳來。

“是誰?誰敢捉弄本宮?誰放的石頭?誰放的鐵鉤?誰放的雞蛋?”聲嘶力竭的吼叫聲陣陣傳來,我凝神望過去,初雲就像一個沿街叫罵的潑婦,狗吃屎一般趴在地上,全身的衣物已經變成絲絲碎條,她的豪華屁股全然暴露在空氣中,波濤洶湧的****間夾著一坨馬糞,雞窩般的腦袋上,滿是破碎的雞蛋和菜葉。

優哉遊哉地踱步前來,“咦……”我嫌棄的搖搖頭,“真是浪費啊,這麼多雞蛋夠整個王府的人吃七天了!”我俏皮的眨眨眼,滿臉勝利的微笑。

“丫丫的,胡穎晨,原來是你這個妖女在作怪!”初雲毫無風度的怪叫道。

“有嗎,哦……”我一副了然的神情,“剛剛我好像是把什麼東西忘在這裏了,哦對,是一些雞蛋和蔬菜嘛,那個石頭是這裏本來就有的,鐵鉤也是,隻不過我‘不小心’給換了個位置而已!”我悻悻開口,滿臉的幸災樂禍。

“你……好樣的!等下讓祺知道你對我做的事,我看你還能不能活著走出王府!”初雲咬牙切齒的說著。

“是嗎?我可是剛剛看了一出好戲啊,貌似有人在‘床上’被踢下來的吧?”我故意加重“床上”兩個字,繼續刺激她。

“你這個賤女人,我要殺了你!”初雲雙手撓地,費力地撐起身,踉蹌地站起來。

我白皙的柔荑中,驀地多了兩根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進了她的雙膝,“砰”的一下,她正麵跪在我麵前。

“你……”初雲的雙眼瞬間像充滿了血一樣紅,咬牙切齒地盯著我。

“很好,你隻有跪著仰視我,才配跟我說話!”我輕挑眉梢,滿臉鄙夷。

“‘破顏’好用嗎?”我嬌笑著,挑釁地望著她。

“皇後她騙我!”她的聲音像寒冰一般,勾魂的媚眼微眯,紫青的手狠狠地掐著她的大腿,一滴不易察覺的鮮血,快速滑落。

“皇後給你的‘破顏’是讓君祺對你‘泄氣’,以後看到你,他都不會在‘堅*挺’,別忘了,我和皇後才是親姐妹,那份血濃於水的紐帶,是你這個‘外人’永遠改變不了的!”我盛氣淩人地俯視著她,讓她那份仇視的心更快爆發。

“賤人……我要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段、將你五馬分屍……”她扯破嗓子地喊起來,瘋狂地搖著頭,“賤人……你們整個胡家都是賤人,你等著,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要讓你們滿門抄斬,我要讓你死無全屍!”

細碎的腳步聲,不斷傳來,我露出勝利的微笑,迅速掩藏在這令人心情大好的黑夜中。

“快來人啊,這邊有刺客!”看著一閃即逝的身影,下人們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刺客。頃刻間,大批家丁護衛丫鬟拿著武器,向半月型拱門圍來,當狼狽不堪的初雲映入下人們的眼簾時,大家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丫鬟們膽怯的小聲掩麵而笑,家丁們雖然強忍著,但是還是憋不住噴笑出來,護衛們更是誇張的大笑,整個寂靜的夜,被眾人的笑聲感染得無比熱鬧。

躲在暗處的我,滿意的看著初雲憤恨的表情,“皇後,我等著你們狗咬狗。”

空中的太陽像是費勁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經過與盤踞在空中已有半月之久的烏雲的一番殊死搏鬥之後,終於笑眯眯地在空中露出了臉,刹那間,千萬道溫暖的陽光灑向大地,久為寒冷和冰雪所苦的大地終於在瞬間又得到了溫暖的撫慰!

金光燦燦的飛簷如淩空而起的飛燕一般,盛氣淩人地在陽光下閃耀;金黃色的鬥拱威嚴中透著皇家特有的富貴之氣,襯托著深邃的淡灰色天空,在沉默不語中更顯肅穆。滴滴答答的雪水從屋簷上墜下來,在地上剜出一個個白色的小坑,裝滿了亮晶晶的雪水,漸漸在地上淌成一條條細細的小溪;地上的薄薄積雪開始融化,昨夜一夜之功畢竟不抵太陽的威力,緩緩融化,這裏一團、那裏一塊,暗黃色的地磚就漸漸露了出來。叢叢粉白的臘梅爭相怒放,香氣浮動;落英繽紛落入團團被踩汙了的積雪中,被揉得狼狽不堪,看來不覺教人心疼。一束束梅花襯托著色澤凝重的紅牆,在視線裏極盡延伸,蜿蜒到看不盡的遠處;棵棵繁茂的大樹如今早已褪盡富麗的綠色華蓋,隻剩下枝枝蒼勁烏黑的虯枝伸向空中,掩映著耀眼的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愈發顯得淒清。禦花園裏寒風蕩蕩,人聲寂寂;微微拂來的冷風教人不禁一陣戰栗,雖教人心下暗惱,卻也將人們在暖爐邊烘烤而出的薄薄睡意驅得煙消雲散。此時,皇後的寢宮外,正上演著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