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後江泊舟一夜未睡,就那般姿態枯坐到了天明。身上的衣衫被露水打濕,複又被太陽曬幹。
感覺到身上慢慢暖和起來,他攤開手仔仔細細地看著手掌,突然緊緊握住,又頹然鬆開。
陽光,這陽光溫暖的像她的笑,隻是永遠不會屬於他,也不可能屬於他。他深深地看向那輪紅日,紅的就想她旋開的衣袂裙角,眼前又浮現那年月下她醉臥在他懷中的樣子,她道:“鳳兒……叫我鳳兒……”
江泊舟閉上眼無聲地牽動唇角:“鳳兒……”
斷了,也好。
孽緣,本就不該存在。
他攥緊拳頭,再睜開眼時,已經是一片冷然。
這冷然僅僅維持了一瞬便被打破。
“江大哥,你怎麼不出來吃飯?”身後突然傳來的熟悉聲音,讓他訝然回過身來。看到一身紅衣的皇甫鳳從陰影中慢慢走來,她笑的很輕鬆很自然,但紅腫的眼睛卻泄露了情緒。
本以為像她這般直爽驕傲的人,經過昨夜之後一定不會再呆在這裏,她是皇甫家的大小姐,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熟不知,自己算盡了機關,唯獨算漏了一樣東西,女人的心,永遠無法算清。
她端著一盤子飯菜,一如既往的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雖然你昨天說別隨意進這院子,但是你的傷還沒全好,我看你沒有出來,就自作主張的端來了。你可別生氣啊! “邊說著邊進屋,把飯菜擺在桌子上,末了,還頑皮地衝不知何時跟來,靠在門口看著自己忙碌背影的江波舟吐吐舌頭。
這樣的姿態太低,太低,低到了塵埃裏。甚至就連皇甫鳳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一個人將自己埋在塵土中,這麼做值不值得?沒有人能回答她,因為感情的事永遠沒有值不值得一說。
背對著他深吸一口氣,皇甫鳳轉身抱起托盤衝他粲然一笑: “江大哥,我先出去了。”
倚門而立的頎長身軀不光擋住了陽光,也擋住了出路,她的雙手緊緊攥著托盤,努力地扯出一絲笑: “江大哥,你讓一下,我要出去……”
感覺手腕上突然一緊,她整個人已經被困住。江泊舟埋在陰影裏的測臉隱晦冰冷,緊皺著眉頭盯著她。
“江大哥……”她驚慌地叫他,沒弄明白情況便被江泊舟大力地拽進屋裏。
江泊舟一把將她甩到床上,沒等她起身就棲身向前,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沒有一絲溫柔可言地啃噬她白皙的脖頸。
此時她終於緩過神來,明白了他動作的用意,身上止不住地戰栗,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她大力地掙紮,哭喊道: “放開
我!放開我!!江泊舟,你混蛋!放開我!!”
反抗哭喊非但沒能製止,反而讓身上的男人更興奮,他殘忍地附在她耳邊低聲諷刺: “皇甫鳳,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我給你。”
二人離得很近,外人看來一定覺得舉止曖昧滿床春色。他說話時的氣息全落在她的耳邊,本該動情的時刻,皇甫鳳卻隻覺得恐懼,全身冰冷。
眼前的這個人自己從來都不認識。這麼強烈的恨意這麼瘋狂的舉動,不是她曾經熟悉的那個會對自己笑,雖冷淡卻溫柔的江泊舟。
這樣的人壓在她身上讓她覺得惡心,眼淚不住地從眼角流下,本來就紅腫的眼睛現在更紅了,充血的眼球含滿了恨意。她哭啞了嗓子,身子如死屍般僵硬,動也不動沉聲道: “江泊舟!別讓我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