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義早就看出三娘對辰夕的愛與其他為人父母對孩子的愛不太相同。此時看見三娘仍然不動聲色,心裏連連冷笑一番,頓時就來勁了。
雖然他的脖子邊上還架著一把亮晃晃的大刀,但此刻的秦廣義卻壯起了不少膽氣,朝那丘陵之巔的詠兒大聲講解起來:“林千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禦辰夕非但跑去劫持官府的牢獄,放走這許多個女囚犯,還雇人殺害官府幾位大人,這不,本將想要親自出馬去為那遭受迫害的官府討回公道,卻讓這小子雇傭的刺客給挾持了過來。”
秦廣義是念在詠兒父親身為一城之主,所以才敢這樣說話的。因為廣義想的是:就算詠兒一心想要幫著辰夕,可她到底還是要給她父親留下幾分情麵的,若是連她都不能從辰夕手中救出自己的話,那以後她的父親若是被秦家的人問罪起來,可免不了還會因此下台。
就算王朝的女皇對她父親寵愛有加,不過王朝的大權到底也是有虛無實,在女皇統治下的幾座城邦當中,就數樓蘭國力最強,而掌控樓蘭大軍的,又是他秦家的眾多弟兄。
可以說王朝的最高兵權已經大都掌控在了秦家手裏。所以隻要是踐踏到秦家底線的官場對手,管他城主、女皇,統統都得給他秦家下台換人。
詠兒聽見秦廣義的喊話之後,循著喊話再往下仔細一瞧,這才看到那被燕三娘拿刀架在脖子邊上的秦家副將秦廣義。
詠兒一皺眉梢,詢問辰夕:“辰夕哥哥,他說的是真的嗎?”
“啊?”辰夕看見詠兒皺著眉梢的表情了,便回頭瞧那秦廣義一眼,看到廣義那洋洋得意的表情,辰夕就想衝上去將他壓在地上痛扁一頓,因為辰夕又再想起自己跟娘親在官府門前被廣義一頓欺淩的那些場麵。
但辰夕眼下還需編個鬼話來瞞過詠兒這一關。
辰夕也知道,詠兒這關處理得好就是一大助力,如果處理得不好的話,難免會讓詠兒喊來其他官兵,雖然辰夕還有典興跟良耳這兩大王牌在手,但在這裏的時間要是被拖得長久了,說不定那女皇的守衛就已經追趕過來了。
“這……的確是真的……”可辰夕思忖片刻之後,竟然說出這讓許多人聽了都無不感到瞠目結舌的一句話來。辰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搞的,可他一旦身在詠兒的麵前,卻好似沒了一切防線似的。真的不忍心再撒謊騙她了。
辰夕接著說:“不過我這也是為民除害,你都沒看這些狗官迫害百姓,搜刮錢財的樣子……”
“辰夕哥哥,交給詠兒吧。”詠兒卻突然打斷了辰夕的說話。
辰夕還不是很明白詠兒的意思,望著詠兒那樣堅定的眼神,辰夕反問道:“什麼?”
“一定會有很多追兵吧?不管辰夕哥哥做了什麼事情,詠兒都會毫無理由支持哥哥,那些追兵就交給詠兒阻攔吧,辰夕哥哥,從這邊往著西北方向一直走,就會找到城牆的開口了,從那裏可以出去的。”詠兒轉身,朝著西北方向的竹林伸手一指。
就在此時,那丘陵之巔卻突然出現另外一位身穿五彩綾羅衫的神秘女子。
讓眾人受到不小的驚嚇。
辰夕以為是行刺詠兒的刺客,便連忙移步繞到詠兒身前,一邊叫詠兒“小心刺客”。
詠兒楞了片刻,隨後卻不由得咯咯輕笑,“辰夕哥哥不認識她啦?成天成夜跟你吵鬧的靜兒妹妹呀。”
“啊?”辰夕一聽詠兒說那女子是靜兒,便半眯著眼盡量瞧個仔細,這仔細一瞧了,還真是暗吃一驚,平時也沒怎麼去注意,沒想到這月光下突然出現的月上靜,長得還挺可愛的。
靜兒拍拍雙手,道:“喏,西北方的竹林鬼怪已經被我統統請走了,你們可以安全過去啦。”月上靜雙手叉腰,顯得人小鬼大的模樣。看她那小孩子般的淘氣姿態,倒讓辰夕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李嫣兒!
之前在茶館裏頭因為太過懊惱急切,居然忘記去找嫣兒了。辰夕記得當時他去自己寢室收拾行李的時候也沒見李嫣兒的身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