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推開發了瘋似的的汪陽,不讓他傷到秦斯年,“別動他,他不知道傷到了哪裏。”
汪陽也怕傷到秦斯年,沒有輕舉妄動,怔怔地待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僵滯在了半空,原本渾濁的眼神裏有了一絲柔軟,“兒子,你……你痛不痛啊?”
秦斯年冷漠地看著汪陽,聲音雖微弱卻不改立場,“你不是我爸。”
汪陽隻是他生理學上的父親,從來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汪陽帶給他的,隻有黑暗的童年和悲慘的人生。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不要來到這個世界!但是他又在想,如果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他就不會遇到小初!!
汪陽聲音顫抖著,又不敢靠近,“我……我是你爸啊。”
他思考了很久,才決定上前兩步,表情中透著一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秦遠攔在汪陽前麵,害怕他再傷害秦斯年,語氣中如裹著冰渣子,冷厲的眼神讓人望而卻步,“你開車撞傷了斯年,你還想要幹嘛!”
汪陽的眼睛不由瞪大,連連擺手“不,不是我……不是我……”
汪陽突然捂著頭,痛苦地尖叫起來,“不是我……啊!”
秦遠忍不住歎息,真是可憐了秦斯年這麼好的孩子了!他一直很同情秦斯年的遭遇,更是打心眼裏同情他
片刻之後,汪陽突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我老婆生兒子了,我要去陪她……”
“對,我現在就回去陪她。”
汪陽說著,就這麼走了……
秦遠無奈地搖頭,忍不住感歎到,“如果當年我拉著你爸,不讓他撤資,也許所有的悲劇都不會發生了……”
秦斯年吃力地開口,“爸,不是你的錯!是他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秦斯年聲音到最後越來越小!
秦遠緊張地盯著快要閉上眼睛的秦斯年,語氣中稍稍有些顫抖,“斯年,別睡,救護車很快就到了!”
隻是秦斯年再也支撐不住,眼睛沉沉地閉上,陷入了黑暗之中,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
如果在這一刻,他真的就這麼走了。那他唯一的遺憾,就是最後沒能見小初一麵。
眼皮重重闔上之前,溫暖的陽光柔柔地灑在道路兩旁的樟樹上,秦斯年仿佛看到秦若初眼角含笑地看著他,正如當年在福利院那般,純真無邪……
小初,如果有下輩子,我不想再做你的哥哥!
讓我光明正大地愛你,好嗎?
秦若初的心莫名地揪著疼,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她生命中流失。
旁邊的林慕白看著秦若初痛苦的表情,不放心地問道,“小初,你怎麼了?”
秦若初咬著唇搖頭,臉色有些發白,“沒事,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
林慕白二話不說對司機吩咐到,“掉頭,去竹山醫院。”
秦若初連忙攔著林慕白,“慕白,不用了,一點點不舒服而已,應該沒什麼關係。”
林慕白用不容抗拒的口吻說到,“哪怕是一點點,都不能馬虎。”
司機立刻掉頭,朝竹山醫院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