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宋江自怨自哀之時,又聽聞李閥造反,使他一顆建功立業之心又燃燒了起來,正躊躇滿誌之時,有人來訪,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長孫無忌。
原來李淵安排長孫無忌來說他的父親平西將軍長孫晟,長孫無忌深知自己的父親對朝廷忠心耿耿,難以說服,一路上左思右想,定下計策,此事隻能如李世民夜襲潼關一般,從大義上逼反平西軍才可成事。
可如何下手呢?長孫無忌選定了梁山宋江,如同賈詡在武王府的地位一般,長孫無忌在河東李氏也是負責收集整理情報的,對於梁山眾人,李世民還曾與長孫無忌一起討論過,宋江此人功名之心太重,不能重用,但可利用。此人一直自詡懷才不遇,即便是招安以後,隻得了一個縣守之職,心中必有不滿,更兼蕭綽與朝廷講和,他這個縣守做得更沒意思,若是對此人許以重利,或許能拉攏。
宣威府衙之中,宋江帶著吳用接見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入府之後,先自我介紹了一番,不等宋江、吳用二人驚疑不定之際,開門見山說道:“公明、加亮二位先生可知,隴西武王府已經出兵攻打天水、陰平、武都、漢中四郡?”
宋江黑著臉不知長孫無忌說這個是什麼意思,長孫無忌卻笑道:“如今的大燕江山早已是滿目瘡痍,連武王都反了,二位先生還要再忠於朝廷嗎?”
宋江不動聲色,正色說道:“宋江受朝廷之恩,自然忠朝廷之事……”
長孫無忌大笑:“朝廷之恩?這個朝廷薄情寡義之至,能有何恩?二位可知武王為何造反?”
太過於內幕的消息,宋江、吳用這種小人物自是不知,見二人搖頭不知,長孫無忌才道:“武王信當年天下無敵,連北方百萬異族都打敗了,為何莫名其妙在南征全軍覆沒?好叫二位知道,此事便是當今太子所為,那太子趙承把持朝政十幾年,有名的嫉賢妒能,先設計害死了二皇子趙豐,又將南征大軍作為棄子害死了武王趙信,更逼得現任武王趙明入洛陽作為質子,那武王趙明心知太子害他之心,刻意在洛陽表現得愚鈍、無知才算逃過了太子的殺心,直到信王死後,太子才放其歸去,此仇此恨,武王趙明自然是要報仇雪恨的。”
這消息實在太過勁爆,隻聽得宋江、吳用二人目瞪口呆,長孫無忌不管他二人,繼續說道:“太子嫉賢妒能可不止是在皇族之中,老將軍冉護國,朝廷有名的清流人士,高風亮節,堅持原則,令人佩服之至。太子即便收買了他的兒子冉令也無法令老將軍倒向他,是故太子才令老將軍主持並州之戰,並州三十萬兒郎灰飛煙滅天下皆知,都以為是老將軍無能,可誰能知道此事乃太子一黨所為?三十萬大軍龍蛇混雜號令不一,未曾整合完成,太子卻逼著老將軍去救晉陽,如何能不敗?可惜老將軍一身清名,到老了卻背上了這三十萬兒郎的怨念,老將軍心懷愧疚,這才有了自薦隨武王趙明西河之行,但求一死,可以說冉老將軍便是被太子逼死的。”
說到這,長孫無忌深吸一口氣,才一字一頓說道:“這樣的朝廷,真值得二位效命?二位不怕死?還是嫌死得不夠快?”
宋江、吳用對看一眼,啞口無言,長孫無忌一見有戲,趁熱打鐵又說道:“更何況,當今天下,並州已為匈奴所得;蕭綽也占了涼州四郡;隴西武王又出兵天水、武都、陰平、漢中,整個雍涼之地已不是朝廷所有;江南方臘造反;荊州襄陽王早已與朝廷勢不兩立;蜀中更是視朝廷若無物,大燕局勢如此糜爛,二位自覺比武王信如何?真覺得自己能翻手雲覆手雨,可以拯救大燕江山不成?何況武王信都已功高震主被太子所害,二位先生真能實現胸中之誌嗎?”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之後,長孫無忌不再言語,隻坐在廳中慢慢品茶。宋江、吳用沉默良久,一方麵心中不斷猜度長孫無忌所言的真假,一方麵也不斷計算著自己的得失。
半響之後,宋江才道:“若先生所說為真,先生以為我宋江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