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在城樓上看著殷琦的五千軍馬押著一輛輛馬車有序的進入關內,又看了看遠處正在往關口靠近的那些民團騎兵隊,並未覺出有什麼異樣。他正想回到下麵的軍營中去,忽見天鷹堂堂主李飛成急匆匆的從下麵飛奔上來。
李逍遙覺得有些奇怪,迎上前去問道:“飛成,什麼事這麼慌張?我不是讓你先去飛鴿傳書嗎?你怎麼這麼急跑到城樓上來了,是不是收到什麼重要消息了?”
李飛成快步上前急促地說道:“少教主,就在剛才,我收到了東麵的鹿港城城守何太忠的飛鴿傳書,說是……說是出大事了!……”
“鹿港城?”
李逍遙有些奇怪,他依稀記得鹿港城是距離彌景城八百裏開外的一座不起眼的偏僻小城,離燕趙關更是非常遙遠,雖然也屬於通天教的勢力範圍之內,但對於整個西部來說實在是無足輕重,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明白李飛成為何會緊張成這樣。
李逍遙沉穩地問道:“鹿港城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如此慌張?是有地方上的勢力趁我們後方空虛伺機作亂麼?何太忠是不是想要申請援兵?不對啊,他應該去找彌景城的二叔要求派兵才對啊,那裏距離鹿港城要比我們這裏近得多了。”
李飛成又是擺手又是搖頭道:“不是鹿港城,是彌景城,是彌景城出事了!”
李逍遙一驚,沉聲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又是彌景城了?你快講講清楚!”
李飛成急促說道:“據何太忠飛鴿傳書所說,有大批彌景城的城守軍解甲歸田經過鹿港城返鄉,其中有部分軍士談起彌景城的現狀,說是彌景城已經淪陷了!”
“什麼!”
李逍遙先是大驚失色,但隨即斥責道:“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彌景城是我們李家的老巢,有二叔李炎親自坐鎮,還有李朔、孟德剛等統領六七萬軍兵留守,怎麼可能失守呢?西部的那些中小地方勢力就算全部聯合起來造反也不可能攻陷彌景城的,你是不是昏了頭了?”
李飛成麵紅耳赤結結巴巴的說道:“何太忠的飛鴿傳書上確實……確實是這麼說的,說是……說是東部的石子陵帶兵偷襲,隻用了一天不到就全取了彌景城,城守李炎、守備孟德剛等人盡都被俘。”
李逍遙身軀劇震,臉色頓時變得一片煞白,他上前一把抓住李飛成胸口的衣服厲聲喝道:“你胡說什麼!哪來的什麼石子陵?你先前不是還說石子陵正在趕赴黑龍城的路上嗎?怎麼忽然跑到彌景城去了?這麼荒謬的事也能隨便亂說?你就不怕教規處置?”
李飛成也是麵如土色,他急忙說道:“少教主,我……我也是照著何太忠飛鴿傳書的原話報告的,究竟事實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你看,這份傳書就在我手裏,請少教主親自過目。”
李飛成說著就將握在手中的書信交給了李逍遙,隨後繼續說道:“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定是何太忠搞錯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們派人火速趕往彌景城去問問再說?”
李逍遙一把抓過李飛成手中的傳書看了一遍,果然與李飛成所說的一般無二,腦中頓時如翻江倒海般翻騰起來。想到之前兩人還在討論石子陵的援兵為何行軍速度會如此之慢,當時他就覺得很是不妥,現在看到手中的飛鴿傳書,一股寒意刹那間傳遍了全身。
如果傳書上所說都是真的,那麼走官道開赴黑龍城的那個石子陵一定是有人故意假扮的,為的當然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石子陵一定是偷偷繞道去奇襲李家的老巢彌景城了。這個消息實在是非同小可,李元的大軍正在黑龍城與夏侯世家對峙,若後院起火老巢被奪,對整個戰局都會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
李逍遙猛然想到正好有一隊來自彌景城的運輸隊正在進關,當即對李飛成說道:“剛好有一隊來自彌景城的運輸隊正在進關,我們快下去問問他們,也許他們會知道一些什麼的。”
李逍遙與李飛成帶著幾名隨從快步從城樓上下來,隻見孟德坤正在與彌景城運輸隊的將領殷琦站在城樓下打著招呼,隨著很多輛馬車的進入,殷琦手下的大部分軍兵已經進入到了關內。
李逍遙幾步來到殷琦跟前劈頭問道:“你就是殷琦?你們出發的時候彌景城中的情況如何?城外有沒有異樣發生?”
殷琦見是李逍遙過來,心中一驚,正要回答時,李逍遙忽然指著前麵不遠處的餘威喝問道:“你們在幹什麼,怎麼把糧車往軍營門口推?把軍營的出口都給堵住了!這裏是軍營重地,糧草軍械應該直接送到城中的大庫清點交接,難道這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