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準雖然竭力指揮調度,但在特攻師組成最強陣容後就知道大勢已去,此時西部聯軍在兵力上的優勢已經不再明顯,而戰力上更是相差的太遠,潰敗已經是無可挽回。
眼看著慌亂的西部聯軍在對手的無情衝殺下一批批的倒下,李準知道敗勢已經無可挽回,他重重歎了口氣,黯然摘下頭盔脫下了盔甲,帶著一批親兵混在眾多逃兵中向著遠處荒僻的山林中逃去。
石子陵並不在意李準的去留,他深知西北大地極為廣闊,大小地方勢力密布,他的鬆湖軍團若想在這裏長治久安,僅靠現有的這點兵力還是相當吃力。若是讓眼前的這些西部聯軍逃脫,那日後必將後患無窮。所以石子陵在將對手的陣型徹底擊潰後依然率領著特攻師繼續猛攻,力求進一步擴大戰果。
在特攻師一遍遍無情的衝殺之下,燕趙關前的戰場變成了西部聯軍的墳場,絕大多數聯軍都被當場擊殺,少部分往北而逃的聯軍也遭遇到了後續端木兄弟與南宮夏的人馬攔截,被全數殲滅。
隻有李準與少量親兵見勢不妙早早逃向了荒僻的山林中躲藏了起來,石子陵不願花精力去山林中趕盡殺絕,也沒有太過在意。
等到戰鬥結束,鬆湖軍團雖然大獲全勝,但魏鬆與馬鈺的人馬也都折損很大。馬鈺的守城將士隻剩下了不到千人,而殷琦的那五千降軍幾乎傷亡殆盡。就連趕來支援的魏鬆的兩萬人馬也有頗多折損,加起來鬆湖軍團這邊共計傷亡了近萬人。
石子陵心情頗為沉重,沒想到在燕趙關的這次戰役兵力損耗竟然比在黑龍城時還要大。
馬鈺看出石子陵的心意,安慰道:“能有現在這樣的戰果已經很好了,要知道我們鬆湖軍團這次總共不過來了五萬人馬,經過連續的長途奔襲之後戰力下降也是在所難免,今天傷亡多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石子陵麵色沉重的說道:“我不僅是心痛我們自己的人馬,對於這兩場大戰以來殺傷了這麼多的敵軍也是心中有些黯然,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戰爭的殘酷。”
南宮夏歎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戰亂一起生靈塗炭。別人不說,僅李元與夏侯淵手下各二十萬大軍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幾近灰飛煙滅,兩大不可一世的世家接連敗亡,就是現在想想也是覺得難以置信。”
馬鈺也道:“戰爭就是如此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天子陵若是來晚了一步,不僅燕趙關會就此失守,我也會戰死當場,而整個西部的大局又會變得大為不同。有時候真的是一招錯滿盤輸,所以說最後的贏家真的是需要一點運氣的。”
眾將領也都深有同感,這次遠征西北,固然是馬鈺與石子陵運籌帷幄看準了最佳時機,趁李元與夏侯淵兩敗俱傷之際坐收了漁翁之利,但其中也一樣曆經艱險。若是哪個環節有一點點差池,最後就可能落得個全軍覆沒的結局。
南宮夏笑道:“所以說了,我早就說過子陵是天命所歸注定要成大事的,這次燕趙關的險情不過是再次印證了這一點罷了。”
馬鈺歎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我可是連續拚了四天四夜才保住了這條小命啊!我們留守的一萬人馬最後隻剩下了不到一千人,有一度我也覺得已經是死定了,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終究還是命不該絕。唉,經曆過這次的劫難,我也真是有些看破了生死了!”
石子陵想想也是有些後怕,說道:“這次真的是好險,我一度也非常擔心你手上兵力不足,城中又有李逍遙留下的五萬俘虜,內憂外患之下實在很難把握得住,沒想到你還是堅持到了最後。”
馬鈺冷笑道:“那是我見機得早,早就將那五萬俘虜全部清理了,若是等到燕趙關被圍困時我哪還有兵力去看護那些俘虜呢?不被他們反戈一擊才怪呢!我猜彌景城這麼快就被西部聯軍所破,很可能就是因為我們當時留下了太多降軍沒有殺,以至於內憂外患才很快被西部聯軍攻克的。”
石子陵聽到馬鈺說早已將李逍遙留下的那五萬俘虜全部清洗,臉上微微變色,不禁驚訝於馬鈺手段的狠辣,可仔細一想隨即又釋然了。驚過了連續的苦戰,石子陵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當初的確有些心慈手軟,戰亂之時若是對敵人留情,那麼很可能最終傷害的反而是自己的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