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我想將鞘中的利劍毀掉呢？”
何三姐兒繞到胡桂揚對麵，笑道：“地火毀玉？”
“是有這麼一種法。”
“這種法從何而來？”
“你。”
“總得給想毀玉的人一點希望，這樣一來，他們也會‘幫’我尋玉，送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方便我奪回來。”
“難道就毀不掉了？”
“能，但不是毀，而是用。”
“用？”
“對，將神玉用在機匣上，催生無上強力，它自己也會被消耗。”
“什麼樣的機匣配得上神玉？”
“當然不是尋常機匣。所以我出來得過早，目前隻能造一個試用機匣，再過一兩年，才能造出完美機匣。”
“有人，你的機匣需要動用數百萬民力。”
“或許用不到這麼多人，要看一兩年後的進展。你還沒有回答我的邀請。”
“嗯……謝謝你的邀請，可我隻想馬上成親，早點生個兒子，不再受我那群外甥的嘲笑。”
何三姐兒又繞到胡桂揚身後，右手放在他的肩上，稍稍傾身，貼在他耳邊聲道：“草不僅泄露我的秘密，還偷走我的計劃。”
“你的計劃？”胡桂揚嗅到熟悉的幽香，即使屏住呼吸也阻止不了。
“求親。”
“你打算求親？對，你早就讓李歐給我傳話來著。”
“求親會將廠衛的目光全轉到你這裏，方便我與宮中聯係。”
“這招很有效。”
“我在意的不隻是有效無效，我本來就應該嫁給你，而且咱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熟悉的幽香滲入肌膚、刺進骨骼、纏繞腑髒，胡桂揚幾乎忘了如何呼吸，抓住肩上的那隻手，稍一停頓，終於將它移開。
“我今要娶的人不是你。”
何三姐兒慢慢走回門口，“你敢自己從來沒懷疑過、沒盼望過要嫁來的人會是我？”
“如果一定讓我‘盼望’的話，我曾經盼望你和草會一塊嫁過來，僅是一念之間，然後我就對自己‘你這個混蛋加笨蛋，想什麼美事？何三塵是那種人嗎？她追索的是神力，早在知道神力存在之前，她就在追索，從一而終，未有過片刻動搖。你呢？你是一個懶人，從未動搖的就是犯懶。你們早已背道而馳，越行越遠，殘存的一點幻想害人害己。’”
“你對自己這麼多話？”
“最近兩年養成的習慣，我還過其它話……”
“夠了。”何三塵收起笑容。
“我已經無法理解你究竟為什麼要追索神力。”胡桂揚補充一句。
“等我取得成功，下所有人都會理解。”何三塵淡淡地，打開房門，“今是你大喜之日，沒什麼可送的，這個你留著吧。”
何三塵袖子一甩，一枚玉佩落在桌上。
“我過沒法幫忙。”胡桂揚一眼就認出那是真正的神玉。
“本來你可經選擇幫忙，既然你拒絕了，那這就不是幫忙，而是奉旨行事。”
“皇帝非讓我保留神玉？”
“皇帝就是皇帝。”何三塵再不解釋，出門離去。
胡桂揚盯著神玉，醉意全無。
門口出現一個矮的身影，阿寅道：“好好對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