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與胡桂揚從何三塵那裏聽到的法一致。
“又據,這隻是試造,如果成功,還要造更大、更強的機匣,唯有神玉才能驅使。”
“要多久?”
“兩年試造,四年再造,共是六年,正好趕上機船降臨。”
“機船什麼時候降臨你都知道了?”
“十個循環,也就是十年,據這是何三塵解讀出來的時間,前些,有人夢到過這個數字,我還沒有……胡校尉,先別睡覺。”
胡桂揚正向地麵滑去,急忙坐直,“抱歉,本來就沒睡多久,一喝酒更困了。嗯,我明白了,再過六年,機船還會降臨,降臨在哪?”
“當然是‘種子’聚集之所,也就是京城。”
鄖陽府參與吸丹的人多是官兵,皇帝很容易就能將他們留在京城。
“嗯。”胡桂揚越發困倦,趁著還有一線清醒,道:“請轉告東宮和懷太監,地火毀不掉神玉,我會另想辦法,神玉暫時就放在我這裏……”
胡桂揚睡著了。
袁茂無奈地搖搖頭,對胡桂揚的處事不驚,他是既佩服,又覺得不可思議,以為此人若能改一下毛病,多用點心,成就肯定不可限量,不至於隻是一名錦衣校尉。
樊大堅推門進來,“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他就在這兒睡了?”
“搭把手,將他抬回後院去。”
“你跟他明白了?”
“嗯,他不會交出神玉,要另想辦法毀玉。”
“嘿,胡桂揚一直力主硬抗機船,絕不認它為神船。何三塵自稱發現機船弱點,要造機匣奪取全船神力,豈不正中胡桂揚下懷?我看他是入夥了。”
“咱們隻負責傳話,別的就別管了。”
袁茂抓住胡桂揚一條胳膊,樊大堅握住另一條,心中突然靈機一閃,聲道:“他喝多了,神玉沒準就在他身上……”
袁茂搖頭,“連想都不要想,你我既沒有本事弄清真相,也沒有本事抵抗神玉的誘惑,還是少動些歪念頭吧。”
樊大堅麵露不滿,“你為什麼總將咱們兩人想得這麼軟弱?”話是這麼,他沒有伸手,而是與袁茂一塊攙起胡桂揚,拖著往外去。
到了外麵,冷風一吹,胡桂揚醒了,“咦,我怎麼在飄啊?哦,是你們兩個,走,咱們再去喝酒。”
“人都走光啦,還喝什麼?”樊大堅鬆開手,“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快去見新媳婦吧,我們可不敢留你,待會草拎著鏈子槍來找我倆算賬,誰能攔住她?”
“哈哈,沒錯,她的鏈子槍無人能敵。”胡桂揚搖搖晃晃地去往後院的洞房。
看著胡桂揚的背影,樊大堅歎了口氣,“與你做朋友什麼都好,就是不能耍手段,比較不痛快。”
“你耍手段,別人也耍,你敢自己次次都贏?”
樊大堅又歎一口氣,“好吧,咱們去回話吧,功勞是沒有了,別得罪人就行。”
兩人送走最後幾名醉熏熏的客人,找來老強讓他們關門,自己也告辭。
胡桂揚推門進屋,發現屋裏不隻草一人。
蜂娘神智有些糊塗,的話隻有羅氏一人能聽懂,在趙宅的身份又不清不楚,因此婚禮時沒有請她過來。
蜂娘也不在意,住在東跨院裏專心逗狗,今晚不知什麼時候跑出來,竟然進入洞房,與草聊,挨件查看她的珠寶首飾,大餅跟在她的腳邊,亦步亦趨,偶爾衝新娘子吐吐舌頭,以示討好。
“你能聽懂她話?”胡桂揚吃驚地問。
“聽不懂,但是看她高興,我也高興。”草笑道。
“她賴在這裏不走,霸占我的狗,不是我有意留下的。”胡桂揚解釋道。
“怎麼算是賴在這裏?你忘了,當年她可是跟咱們一塊登過機船,拿過機丸,我也曾經跟她一樣糊裏糊塗。她一定要留下,我認她做姐姐,她好像叫我妹妹了。”
“嗬嗬,你高興就好。她要在這裏待多久?”
“一直待下去啊。”
“我是在這間屋子裏待多久,這是咱們的洞房……”
蜂娘拿起一支鳳釵,嗚嗚啊啊地了些什麼。
“送給你了。”草接過鳳釵,插在蜂娘頭上,蜂娘高興地轉了個圈,大餅跟著轉圈,草也轉一圈,“你還記得阿寅教你的舞蹈?”
胡桂揚呆若木雞,好一會才道:“那我在椅子上睡會。”
“胡大哥,真是抱歉,看她這麼高興,真不忍心攆走。”
“沒關係,我怎麼都能睡。”胡桂揚伏桌入睡,隱約看到草與蜂娘在轉圈跳舞。
一覺醒來,光又已大亮,胡桂揚躺在床上,草與蜂娘都已不在。
“這算怎麼回事?”胡桂揚喃喃道,許多人覬覦神玉,他卻隻在意一件事:草明明願意嫁給她,為什麼不願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