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傍晚。
“詩詩,你現在身體剛剛康複,還不能到處亂走,要多休息才行。”絲繡攔住想往外邊走的秦詩詩。
“繡姐,你讓我出去吧,我不會再喝酒了。”秦詩詩楚楚可憐地望著絲繡。
“哎呀,你別用這副表情看這我,我會受不了的。”見秦詩詩雙眼依舊盯著自己不放,絲繡無奈道:“好了,服你了,不過小羽這兩天都沒再去那個小酒館了。”
“沒去?那他去哪裏了?”秦詩詩連忙拉住絲繡的手,臉色很急切地問道。
“看你這副模樣,你天天在這邊,難道不怕你的團長責怪你嗎?”
“不會的,團長對我很好。”
“真拿你沒辦法,小羽這兩天都在飛來山。”
“飛來山?”秦詩詩不明所以地看著絲繡。
“這裏是平原地帶,除了天心山這個異數之外再沒有其它的山峰,而這個飛來山則是很多年前一位絕世強者和別人戰鬥時從其它地方搬來的,戰鬥結束後被放在北門護城河旁邊。”
秦詩詩沒有驚訝山的來曆,知道杜小羽所在的地點後招呼也沒和絲繡打,直接跑了出去。
天邊最後一絲光芒也被黑暗給吞噬,一顆一顆的星星猶如調皮的小孩子跳了出來,不停地向世人眨著眼睛。
站在山頂,前方是被黑暗吞噬的平原,後方是燈火通明的天心城。
杜小羽背靠著一塊巨石席地而坐,周圍沒有任何的樹木,地上小草稀薄,更多的則是碎石。
一陣山風拂過,有的隻是徹骨的寒冷。
拿起酒葫蘆狠狠地往嘴裏灌了幾口,杜小羽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山頂邊緣,駐足而立。
前邊是繁星閃爍的夜空,下方是無盡的黑暗,曾幾何時他和那女子也站在同一片星空之下遙望滿天星辰。
星空依舊,物是人非。
當初身邊的人已經不在,剩下的隻是心裏那揮之不去的溫柔。
如今,懸崖邊,星光下,他孤單佇立。
牙關死死地咬著,眼裏閃爍著痛苦。
一點一點的,是什麼在深心浮現,原本是溫柔的情懷啊,怎麼慢慢的,卻變成了傷心。
一下,一下,像看不見的刀鋒,在心裏深深地刺著,刺著。
鏤刻在深心的痕跡,原來是一個人的容顏。
是什麼在心裏最柔軟的地方無情地絞動?
碎了心,涼了血。
風越發的急了,衝入懷裏像是要把人撕扯一般,腳下的黑暗也開始蠢蠢欲動,從不知名處伸出黑暗的手,纏住他的身軀,想要將他拉入深淵。
夜色,淒涼。
漫天繁星突然一暗,杜小羽右手猛然一握,鏽跡斑斑的鬼牙出現在他手中。
衣衫在凜冽的寒風裏獵獵作響,黑夜中,他身形猶如鬼魅,鬼牙上黑光閃爍,在先前他靠著的那塊巨石上一陣刻畫。
杜小羽緊咬著牙,鬼牙在巨石上帶起一道道火花,這簡單的動作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仿佛還看到了淡淡汗珠。
黑暗裏,他的身形戛然而止,立在巨石前麵,右手裏的鬼牙已經消失,表情平淡地望著巨石,隻是眼底深處卻分明湧動著痛楚。
也許痛過之後就不會再痛了,有的隻是一顆冷漠的心。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小羽。”秦詩詩溫柔地叫了一聲。
杜小羽立在黑暗裏的身影沒有任何動作,依舊望著巨石。
秦詩詩輕輕地走到他身前,當看清巨石上刻的字後,表情一陣動容,說不出的傷心在心中蔓延。
隻見巨石上刻著:
流年度,情已誤,
一片癡心,向誰訴?
燈火闌珊處,
憑欄望,忍回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