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初雪傷痛欲絕，不顧一切的朝這邊衝來。
“不……”張大氣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聲音低迷，十指不停地顫抖。
這邊巨大的動靜引起了沉浸在悲痛中的秦詩詩的注意，當她看到滿身鮮血躺在杜小羽懷裏的杜月涵時，雙手捂著嘴，眼裏神色複雜，淚水從眼角不停地流出。
目光落在麵色有些呆滯的杜小羽身上，她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巨大的悲傷，仿佛失去了什麼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一路而來，杜小羽曾給她講過許多杜月涵的事，因此她知道杜月涵對於杜小羽有多麼的重要，剛失去團長的她，完全能夠體會杜小羽此刻的心情，一雙滿含淚水的眼睛擔心地望著杜小羽。
杜小羽抱著杜月涵半蹲在地上，臉色出奇的平靜，看著姐姐嘴角掛起的如月牙般的微笑，心如刀割。
伸出手，溫柔的將她鬢角略顯淩亂的鬢發整理好，然後輕柔的將她的身子放在地上，動作非常的小心，生怕再傷害到她一分一毫。
將杜月涵放好後，杜小羽撿起落在一旁的鬼牙，然後緩緩地、緩緩地站了起來。
頭低低地埋著，沒有人能看到他此時的表情。
“姐姐！”初雪悲痛欲絕地來到杜月涵身邊，直接撲在她身上痛哭起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早就該告訴你的，早就該告訴你的……”
初雪的到來沒有引起杜小羽任何的反應。
空中的黃泉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右手中如龍卷風般的黃色光柱散發出凜冽的勁風，刺耳的嘶鳴聲響徹不止。
“真是個愚蠢的女人，你也為這樣他就能逃過這一劫嗎？”
黃泉右臂光芒四射，手中的黃色光柱再次開始急速旋轉，看其模樣竟比先前的還要猛烈幾分。
杜小羽頭低低地埋著，一股冰冷之極的氣息從其體內彌漫而出，右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握著鬼牙，身上流出的鮮血順著手臂，流過指間，染紅了鬼牙。
鏽跡斑斑、裂紋遍布的鬼牙在鮮血流過時，那些裂紋處亮起一絲極淡的白光，將滑過的鮮血盡數吞噬。
愚蠢的女人！愚蠢的女人！愚蠢的女人！
……
杜小羽心裏來回的響著這五個字。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心中破碎，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瞬間傳遍全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全身。
“啊！”
那低著的頭猛然抬了起來，對著無盡的夜空發出一聲怒吼，聲音直震九霄，響徹千裏，如遠古魔音，久久不息，聽著無不膽寒。
那一夜，南戀城無人入睡！
突如其來的怒吼，竟然讓黃泉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滿臉驚愕地望著地上仰天長嘯的杜小羽。
一股黑色的元氣從杜小羽體內冉冉升起，與他先前散發的黑色元氣相比更加的純粹。
升起的黑色元氣足有兩丈多高，將杜小羽籠罩在內，一股股陰寒的氣息不斷從其中彌漫而出。
“這氣息……”黃泉眉頭微微皺起，眼裏滿是疑惑地看著杜小羽。
夜空中回蕩著的怒吼聲依舊沒有停息，杜小羽麵色猙獰地盯著空中的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