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真的殺過人啊？”曾修看著尤利婭在那裏冷靜的調試著十字弩的準心，忍不住這麼問了一句。
又是那種瞧不起的眼神，尤利婭扣動扳機，弩箭咻的一聲射到了幾十米外的樹上，沒好氣的回答曾修：“我當了兩年的士兵，三年的騎士，大大小小的戰役參加過六七場，你說我殺過人沒有？”
也就是殺過人的意思吧，曾修忍不住又問她：“你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你希望聽到我怎麼說？很爽？很刺激？很難受？很惡心？很內疚？還是很普通？你希望聽到什麼？”尤利婭邊說著，邊給十字弩壓上弩矢，掛回馬背上。
“什麼叫做我希望你是什麼感受，我隻是想知道你的真實感受而已，我想要知道尤利婭是懷揣著怎樣的心態在做這樣一件事情。”說完之後，曾修又補充說明著：“不過不用解釋也不要緊，因為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是那種漠視生命的殺人狂。”
“我當然不會是殺人狂，但也不是什麼好人，戰場上想要不殺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習慣之後也就沒有什麼感覺了。至於說第一次殺人到底是什麼感受，我實在是形容不出來，隻有親身體驗才能知道。曾修，你是從來沒有殺過人嗎？”
“沒有，從來沒有，而且也沒有那種打算。”這些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腦海裏浮現出了最開始那個村子、古斯瑞伊爾的貧民窟還有蘭陵瑞德被蔓藤摧毀的居民區。三處殘骸，大量的死者，形成可怕的景象在曾修腦海中盤旋，強迫著曾修必須把這些事情也都說出來：“但是我害死了很多人，我甚至都不敢去看那些人的死狀……”
“你是說剛才那座城堡裏的死者嗎？”
“還有古斯瑞伊爾城和我最開始到達的那個村子。”
尤利婭很想給曾修一些安慰的話，幫助他想開一些，然而那些事情的確都是曾修間接造成的，不需要任何人證明而且誰也無法幫曾修開脫罪名。
“已經死掉的人是不會複活的，如果曾修你會為那些死者感到悲傷，那麼以後就要更加注意，珍惜生命，珍惜那些可能被你一碰就碎掉的生命。”尤利婭收攏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
……
八個小時的旅程之後，也就是下午五、六點鍾的時候，尤利婭所說的強盜團居然真的出現了。但強盜團並不是衝著曾修他們來的，而是在追殺著一夥人，然後那夥被追殺的人在朝著曾修他們這邊跑。
看著那兩夥人朝自己這邊爬過來，曾修忍不住吐槽：“居然真的遇上強盜了，要不要這麼巧啊。”
“不是湊巧，我說過的，每一顆噬魂樹旁都是強盜樂園，而那夥被追殺的也不見得是什麼正經人，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走私販子。”尤利婭朝著那邊舉起了一隻十字弩：“要阻止他們嗎？隻要射殺了衝的最快的哪一個，然後用另一把弩指著他們，這些家夥就不敢過來了。”
兩把弩就是這個作用嗎，曾修扯了扯嘴角，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對尤利婭說：“不要動手，我不準備殺人，而且你也不再需要殺人了。一切交給我，尤利婭，讓他們過來吧。”
“好啊。”尤利婭嬉笑著把十字弩收起來，然後問了一句：“曾修，你以前是不是沒有談過戀愛？”
“啊？”曾修被這個問題問的莫名其妙，而且這種問題很失禮吧，就和自己之前那種你殺過人沒有的問題一樣，似乎問得太深了一點。搞不清楚尤利婭想幹嘛的曾修還是選擇了如實回答：“沒有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