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
“走了走了。”
見前車有了動靜,猛哥率先打開車門跳下車。
“太陽他舅舅哦!又不爭氣的哆嗦了。”
一麵將鎬把兒遞出車外,一麵心中暗罵。
兩條腿不情不願的下車,隨著其他人朝山上進發。
本來還以為,看到三十多人清一色的白手套、鎬把兒,浩浩蕩蕩的場麵會熱血沸騰。屁嘞!哪有沸騰啊!那血管裏滿是冰水倒是真的。
山並不高,坡也平緩,撥開路邊雜草,穿過山邊稀稀散散的‘樹牆’,山坡上滿是不足半米的樹苗,說禿不禿,說密不密,倒是方便行走。
清新空氣,伴著泥土的芬芳,真是沁人心脾,不禁抖擻,也緩解了一絲緊張、壓迫感,可這不去根兒啊!還是冷,還是哆嗦。
記得電影裏,那些老大、好兄弟都是很照顧新人,要嘛是跟在身後,要嘛就是打援。安振嶼就納悶了,怎麼沒人搭理他呢?這工夫誰要是跑過來這麼一說,那他肯定是感動的淚如湧泉,此生銘記。
嗡嗡嗡……
“去……老子TM煩著呢!別來搗亂。”
見安振嶼這般熊樣,大個兒的黑蚊子,黑黃條紋馬蜂,也圍著嘲弄,安振嶼哪能不火?
於是乎,隊伍的最後麵,便出現了一個手舞足蹈的癲狂。
結果還是白癲了一場!蚊子、馬蜂的PP都沒摸到。他也不想想,飛來飛去的真是要打到,那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倒是無巧不成書,氣急敗壞的一頓忙活,生把血管裏的冰水弄成了溫水。誰能想到山裏的蚊子、馬蜂還有如此能耐?敢情侵華戰爭時,北方軍隊也是因此才拿小R本撒氣的。
快到山頂時,隊伍停了下來,隨後學著其他人的樣子,悄悄朝隊伍前麵靠攏。
“都有了啊!”
一名三十多歲矮胖、敦實的男人,口罩掛在耳朵上,撐著手中鎬把兒站在眾人麵前。
“橫排往下衝,是人就撂,都給我狠實點兒,往死裏弄!還得把罩子放亮,別出彩!有兄弟出了事兒,就近的給我利馬把人弄回來,我可不想再看到像城哥那樣的事兒。好了,幾位挑頭的,準備幹了。”
沒人應聲,人堆卻是很有秩序的散開,排成一行。安振嶼跟著猛哥、小山等人排在左側,隨著踏上山頭。
這簡直就是古代戰爭的意思嘛!隻等一聲令下便是全軍出‘雞’?安振嶼現在可是沒什麼心情去搞笑,那身體又鬱悶的哆嗦起來,猶如嗅到兩軍對峙的血腥氣息。
處於山頭向下望去,山坳內是一處挖掘點,臨近對麵山腳有三個窩棚。坡度平緩,兩處相距約有五六十米。
把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髒硬噎了下去,隨著隊伍躬身前行,腦袋裏滿是冷兵器時代偷襲戰的概念!安振嶼是緊張加緊張,已經到了一種大腦空白的狀況。
鐺鐺鐺……鐺鐺鐺……來人啦!來人啦!……。
哇靠!還有人放哨!
山坳內不知從哪蹦出個拎著破鐵盆的家夥,邊敲、邊喊,弄的安振嶼一陣默然,還以為這是抗戰電影裏的鬼子進村呢!
已經暴露,那肯定是要加速衝擊的。
沒有號令、沒有呐喊,心髒再次跳到嗓子眼兒的安振嶼,隨著狂奔。
就要衝入‘敵陣時’,對方窩棚內猛然躍出十多名赤膊彪形大漢,各個是黑黲黲、麵目猙獰,手持鐵鍬、鐵鎬。
呼……呼……
猛哥、小山等人各個毫不畏懼掄起手中鎬把兒,直奔三四米外,迎擊而來的彪形大漢。
“你娘了個圈圈滴!拚了……。”
總不能學鴕鳥把腦袋插土裏吧?那就不如閉著眼睛拚了。
啪!
響聲那叫一個脆!
雖然是閉著眼睛,手還是有感覺的,明顯是一擊命中,此刻可不會因為這個歡呼雀躍,安振嶼更想弄明白,打在什麼地方才能發出這樣的脆響?OH MY GOD……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