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
人們還在香甜的睡眠中,四周一片寂靜。
“王姑娘,我們該走了。”安得輕輕叩響門。
“……”
房中沒有一絲聲響,無人應答。
“王姑娘?”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的打開。
“去哪兒?”羽倩無力的問道。
話語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公子吩咐,命安得問姑娘是否已經收拾好,已經準備起程。”
低垂的眼眉微微的抬起,看著一臉嚴謹的安得。
她不認識他,但料想他口中所說的公子應該是晨雨。
“我知道了。”
轉身關上了房門。
深吸了一口清晨的涼氣,羽倩慢慢走下了樓梯,看到晨雨、清風、安得三個人已經站在了馬前,準備出發。
羽倩盯著晨雨,眼中的羞憤一閃即逝,緊握著拳頭,冷冷的看著他。
心底,想要一走了之。
卻不知該去向何處?
晨雨嘴角勾勒出一絲邪笑,靜靜的看著羽倩,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眼中的憤怒、矛盾,他裝作沒看見,拍了拍馬背,然後一躍而上,坐在了馬鞍之上。
“上馬。”晨雨厲聲說道。
“我不會騎馬。”
晨雨的兩縷秀眉微皺在一起,翻身下馬。
“上馬,我幫你。”
“不用。”
“上馬。”
羽倩想破口大罵,但是話到嘴邊又忍了下去,她看到了晨雨向額心微微聚攏的眉毛,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羽倩笨拙的在晨雨的幫助下上了馬,任由他坐在自己的身後護住自己身體,以防自己栽下馬。
但她不樂意,卻也隻能在心中抗議。
安得和清風麵麵相覷的看著彼此,把張口想對他們公子說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駕著自己的馬兒追隨在晨雨的身後策馬飛奔。
羽倩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快要跳出來了,崎嶇不平的山路讓自己也隨著跌宕起伏,全身快要散架了般,提不起一點力氣,自己昨天中午和晚上都沒有吃飯,今天早上也隻是喝了點白粥,胃裏翻騰蹈海般難受,想要嘔吐。
晨雨感覺到懷中的人有些異樣,心中思索了片刻,最終慢慢放緩了馬的速度。
“再忍一忍,到前麵鎮上的時候再休息。”晨雨在小倩的耳邊輕輕的道,沒有溫度。
羽倩微怔。
“恩。”
低低的回應,但已足夠晨雨聽到,晨雨感覺到羽倩身體的僵硬,一隻手加緊了力道抱著她,另一隻手牽動著馬韁,盡力地讓馬跑的再平穩些。
“公子,我們在天黑之前是趕不到下一個鎮上了。”安得恭敬的說道。
“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趕路。”晨雨看了一眼在一旁嘔吐的羽倩,說道。
“是。”安得和清風齊聲應道。
卻無人理睬快要虛脫的她。
羽倩蹲在篝火旁,溫暖著自己的身體,食之無味的咬著手中的烤兔肉,它確實也沒有什麼味道,隻是清風把兔肉烤熟了而已,沒有吃多少,隻是拿起一些野果充饑。雖然早春已經過去,但是山中的夜晚還是比較冷的,風時斷時續的吹著,一股股寒意包裹著自己,即便是坐在篝火旁竟也感覺不到暖意,羽倩縮了縮頭,抱著雙臂,一動不動的盯著跳躍的火焰,也不知道在火焰中看到了什麼。
“羽倩,去拿些水。”晨雨看著一動不動的羽倩,眼神呆滯,心中卻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火焰,她現在是自己的丫鬟,可是卻對自己這個主人不聞不問,完全當自己是透明人,難道自己還沒有那團篝火吸引力大嗎?
“你聽到沒有?”
麵對羽倩的不理睬,他的語氣中壓抑著一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