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汐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了她和張勃住的家。她已經不再驚訝張勃今天沒有給她一個電話,甚至是一條短信,她也不再擔心李德林的車停在樓下而讓她和張勃因此而爭吵。
因為,她已經累了。
張勃一臉平靜的坐在沙發上,見到林若汐回來,他緩緩的站起來,說道:“今天我收到短信時剛好要準備麵試,麵完試我立馬跑去你公司樓下,然後,然後看見你上了那個李德林的車了。”
“是的,今天我坐他的車去了醫院。”林若汐也很平靜的說。
“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張勃換了另一種平靜的語氣問,但這異常平靜的語氣有時候比怒吼般的語氣聽起來更讓人害怕。
“你為什麼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不在?你為什麼在我感到最無助的時候不在?你為什麼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沒有握住我的手?”林若汐稍稍提高了音調,但始終強壓著內心翻滾的淚水。
張勃知道是自己的過錯,沒給林若汐電話沒回林若汐短信,更沒準時到她公司樓下等她,她才在無助的情況下上了李德林的車的。於是緩了緩語氣說:“那個……那個檢查了麼?”
“嗯。”
“結果怎麼樣?”
“沒事了。”
“幸好是虛驚一場。”張勃如石頭落地一般,鬆了一口氣,如釋負重。
“是我把他打掉了。”林若汐繼續強忍著,內心卻波濤翻滾,一浪蓋過一浪。
“什麼?!你打掉了?!這麼大的事林若汐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張勃突然很吃驚的說,語氣中已經帶著幾分強烈的責備。
林若汐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在醫院檢查的時候,她確實已經懷孕了,她既喜又驚,她多麼希望能讓這個她和張勃的愛情結晶將來能來到這個世界,但她又知道張勃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男人,他肯定不願意在他事業沒穩定的時候突然多了個影響他發展的因素,至少他現在不願意,甚至,她父母也未必同意她把孩子生下來,因為他們還沒確定張勃是否夠資格娶自己的女人。
她痛苦的做著思想鬥爭,她愛她肚子裏未曾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小生命;同時她也深愛著自己的男人,她希望他能有不束縛的發展;她深愛著自己的父母,她不希望父母為她而擔憂。
在各種思考力量的博弈下,最後,她咬一咬牙,決定把肚子裏的小生命打掉。
張勃走到林若汐身邊,摟過林若汐,撫了撫她額前的秀發,輕輕的說:“若汐,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
“張勃,一切能為你做的事,我都會為你做。”林若汐在張勃懷裏,淚水已經禁不住如泉湧般落下,心,如刀割。
張勃緊緊的抱住林若汐,林若汐不停的掉淚……
再說那個李德林,把林若汐送回來後就沒馬上走,反而是走出車子來靠著車身,點上一根煙,凝神望著林若汐那個房間。他本以為林若汐和張勃會再一次爆發劇烈的爭吵,最好是張勃把林若汐趕出家門,然後自己就在樓下守著林若汐下來。可是等了半天,腳底下已是一地煙頭,還沒聽到半點劇烈的爭吵聲。直到那房間的燈已經熄滅了,這家夥才狠狠的捏滅煙頭,歎歎氣自言自語說:“******,又失敗了!”
夜空,黯淡無光,月已無存,星已沉跡,城市的喧鬧已經落下帷幕,隻剩風語娑娑,似乎在訴說這座城市的無奈。
張勃繼續做著吃軟飯的男人,因為他還沒找到自己滿意的工作,你拒絕了別人的同時,另外的別人也拒絕了你。他終於發現廣州是一個看著別人很牛逼,自己很苦逼的城市。
是的,廣州就是這麼一個充滿著叢林競爭的地方,別人很牛逼,自己很苦逼。估計連偉大的牛頓來到廣州也發現自己突然變xing了,因為他找不到牛逼了。
林若汐打了胎還沒好好休息,一個意外的壞消息不得不讓她繼續疲於奔命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