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回來?!”
傍晚,下了仙人山與海大哥分手以後,心情大好哼著歌的顧凡心剛進了院門,一隻鞋底就帶著勁風迎麵而來。
她輕巧的側身一讓,那隻黑乎乎的鞋底就飛了出去。可見丟過來的時候用了多大力氣。
“你還有臉躲?”許招娣赤著一隻腳跟幾個看好戲的女人一窩蜂的衝了出來。
見顧凡心臉上竟然毫無慚愧之色,衝在前頭一馬當先的許招娣不可置信地瞪著她,“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羞恥!你今天幹得不要臉的事把我們老顧家裏人的臉都丟盡了!老娘這臉上都替你臊得慌!”
“你說說,你才多大點,就學會勾搭野男人了!說,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你們有沒有‘鑽草棵’?還不過來跪下給我老老實實招出來!”說著許招娣伸手就要去揪她的耳朵。
“嗬嗬!”顧凡心氣得一把拍下了許招娣的手,忍著心底尖銳的刺痛,冷笑一聲。
瞧瞧!這就是自己的母親!隻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就不分青紅皂白把罪名朝自己頭上安,還把自己貶低的那麼不堪入目。
‘鑽草棵’,自己是那麼不自愛的人嗎?
想要整治自己就不管不顧自己的名聲給自己胡亂安罪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還想讓自己下跪?做夢去吧!
她扭頭就朝外走。她對這個家真的感到心灰意冷了!
她真的不想再活得像上輩子一樣窩窩囊囊不說,還像個提線木偶樣被人操控著沒有半點自我。
顧凡心知道,上輩子她犯的最大的錯就是對父母愚孝,不管他們說什麼都言聽計從,唯唯諾諾。從來不知道反抗過。
在這裏極度重男輕女的地方,她在家裏的存在感幾乎微乎其微。
家裏什麼事情都要做,而弟弟什麼都不用做,因為弟弟將來能夠傳宗接代還能給父母養老送終。
為了博取父母那點可憐的眼神賞賜給自己,事事總是想要做到最好,讓他們感到滿意。
就是因為自己的軟弱可欺,他們才總是用孝道這個枷鎖禁錮拿捏自己。
而上輩子的自己太看重親情,看重這個所謂的家,對這個家,總是盡心竭力做到最好,鞠躬盡瘁無條件付出一切……
“你還想朝哪裏跑?還想去找那個野男人嗎!?給我滾回來!”
自以為是的許招娣以為抓住女兒的把柄了,難得今天終於可以一振母綱了,她怎麼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今天特意去拉了這麼多人在這裏壯勢,這個孽女還敢這麼張狂!
看這個孽女桀驁不馴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幾年來累積的怨氣讓許招娣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看今天老娘還治不住你個小X丫頭!?”
她猛的從後麵來個惡虎撲食,撲上來一把揪住了顧凡心的頭發就要往回扯拽。
顧凡心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了看許招娣,眼睛裏無喜無悲。
她麵無表情一字一頓的說:”放——開!”
許招娣對上顧凡心那清冷的眸子,心裏一顫。但是再看看身後的幾個女人,忽然膽氣又壯起來了。
哼!這麼多人看著呢,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孽女還敢動手不成?
“哼!老娘就是不放!你能咋地?”她胸膛一挺,梗著脖子,擺出一副死也不放手的架勢。
顧凡心突然化手為刀,一掌劈向許招娣的手。
哎呦!好戲來了!女兒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要打自己的母親?真是難得一見啊!
在許招娣驚恐的目光中,在幾個看好戲的女人興奮的尖叫聲中,眾人隻聽見“唰”的一聲過後,抓住一縷頭發的許招娣踉踉蹌蹌朝後退了好幾步,才一屁股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