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包間裏,穿著便衣的王偉成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
房內的氣氛格外緊張。
才幾天功夫,王偉成就變得一臉胡茬,萎糜不振。
昏暗的燈光下,映著那張像是沒睡醒的臉,再加上布滿血絲的雙眼,亂蓬蓬的頭發,活脫脫就是一個街頭流浪漢形象。
對麵的兩個人也沒有穿軍裝。
才被放出來的王偉成越想越恨。自己暗地裏寫的舉報信投到上麵以後,果然引起了重視。
上麵來人下來著手調查的時候,王偉成就暗地裏等著看姓海的笑話。
原本以為那個姓海的這次肯定在劫難逃,會被部隊扒下來。然後淪為一個道德敗壞、人人喊打的可憐蟲灰溜溜的回家種田去。
沒想到那個姓海的毫發無傷不說,就連那個黃美珍也失口否認。
黃美珍那個女人還義正詞嚴的表明,看在王營長的麵子上,這次利用她汙陷海團長的事就不跟他計較了。
但是以後請不要再無事生非把她的名字與海團長相提並論了,還義憤填膺的表示從此以後跟他劃清界限。
看到自己心儀已久的女人眼裏對自己毫不掩飾的厭惡。
王偉成心哇涼哇涼的,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不僅如此,他精心安排設計的計劃,也被徹底粉碎了。
一樁樁,一件件。實在是讓王偉成鬱憤難平。
他算計了那麼多,設計了那麼多。竟然都沒有扳倒哪個家夥?
那個姓海的憑什麼那麼好命?
就連老頭子也站在他那一邊。
老頭子竟然那麼相信他,把他們家的底牌都交到他手上,不然自己懟上那個姓海的怎麼會一敗塗地輸得那麼慘。
憑什麼他不是父親的兒子,卻能輕易的得到他所有的一切?
這麼一想,王偉成的心猶如被無數螞蟻噬咬一般。
那種強烈的不甘心和鬱恨的情緒,幾乎如潮水一般把他淹沒了。
但偏偏讓他最恨的是,他根本就不能把那個姓海的怎麼樣。
因為現在那個姓海的又晉升了一級,成為自己仰望的存在,將來的前途也更加不可限量。
“呯!”
王偉成狠狠把酒杯摜到地上,看著被摔的四分五裂的碎片,眼睛好像淬了毒。
“姓海的,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那麼好命?”
另外兩個人的眼睛都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吞了吞唾沫,心驚肉跳的避開了他的視線。
這兩個人都是跟在王偉成後麵混吃混喝溜須拍馬的人。
平時總是以他馬首為瞻,隻要他說什麼,兩個人肯定也會應聲蟲一樣跟著一唱一合。
但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王偉成的麵色扭曲猙獰如厲鬼一般。
被酒杯劃傷的手滴著鮮血,他卻任由它滴落。王偉成心底浮動的是刻骨的怨恨。
那個讓人惡心的姓海的,時時刻刻的壓在他的頭上,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讓他無可奈何。
他現在因為造謠生事誹謗上司,已經被部隊警告處分勒令停職,連好不容易搞到手的連長職位也被擼下來了。
那個姓海的,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他費盡心思打拚來的一切,全部都碾壓成了碎末。
事後,自己在底下苦苦的掙紮為自己辯駁脫罪,而自己家的老頭子卻為那個姓海的出頭,二話不說就跑來痛扁了他一頓。
而且還指著他痛心疾首的吼出了,“如果你不是我兒子,我tmd就一槍崩了你的”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