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現在沒有心情接待你們一家人。諸位慢走不送。”
李文靜看著風塵仆仆的幾個人,這些就是這具身體的家人了。
那個頭發花白的年齡最大的老奶奶肯定就是“妞妞”的那個奶奶了。
那個老奶奶看見李文靜的目光朝自己看過來,眼睛裏閃過一絲喜悅的火花。
然後又熱切的盯著她的肚皮看著。
也隻有從這個老奶奶的身上,她能感受到濃濃的善意。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這就是李文靜的信條,所以她也不自覺的向老奶奶回以善意的微笑點了點頭。
劉蘭芝有點失落和難過,妞妞見了麵竟然沒有喊自己一聲奶奶,難道妞妞到現在還不肯原諒自己嗎?
李文靜的目光又轉移到了旁邊的那個中年婦女身上。
那個中年婦女肯定就是那個顧凡心的母親了。
見到那個死丫頭朝自己看過來,許招娣不由的重重的一哼。
李文靜對她回了一個不雅的白眼,立刻就引發了許招娣的暴躁。
“死丫頭!你這是什麼話,沒看到你奶奶來了嗎?還不趕快過來扶你奶奶回家坐去?”
許招娣衝著“顧凡心”惡狠狠的眼睛一瞪,沒辦法呀,多年的習慣養下來了,一見到這個死丫頭,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也是奇了怪了,甚至那個死丫頭的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兒一個動作,都能輕易的挑起她的怒火。
眾目睽睽下,顧忠義則又裝起了老實巴交的老好人,在旁邊不言不語,耷拉著眼皮由著自己的婆娘跳出來鬧騰攪渾水。
至於白蓮花和顧鵬程則站得最遠,遠遠避開他們之間的戰爭。
劉蘭芝垂下眸來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心思,也保持了沉默是金。
初次打了一個照麵,對於她們一家人的心態,李文靜也看得清清楚楚。
“我勸你們還是趁早回去吧,省得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時候落個雞飛蛋打得不償失,做了賠本的買賣就不好了。”
麵對許招娣的怒斥,李文靜不為所動,仍然在門裏沒有出來,站在原地抱著雙臂以勸說的口吻冷冷的道。
那種好像可以看破你心裏一切雜念的眸子讓人覺得無所遁形,高高在上藐視眾生的感覺讓許招娣看了先是莫名的心虛,然後心裏更加來氣,積攢的怨氣一下子發作出來。
她本來是扶著劉蘭芝站著的,因為她想在人前裝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媳婦的形象。
可是現在也裝不下去了。
她像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指著李文靜說。
“大家夥兒都過來瞧瞧,有你這樣做女兒的嗎?
虧得你還是個堂堂的大學生呢,我呸!真是狗屁不如!
你們老師到底是怎麼教你的?白喝了那些年墨水了!四六不上線,淨說些犯渾不著調的話!”
許招娣一臉痛心疾首的指著“顧凡心”嚷嚷著,要不是有一個院門擋著,她都恨不得撲過去,直接撓到這個死丫頭臉上,朝她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給她幾巴掌出出氣好過過癮。
這個死丫頭,為了過來找她,他們一家子花了那麼多錢浪費在火車上啊,看著一張張大團結拿出去給別人,自己的錢包越來越癟,把她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啊。
偏偏因為礙著沒過門的未來媳婦麵子,她還要打腫臉充胖子好吃好喝供應著媳婦的吃喝,一路上都不好發作。
(原來白蓮花聽顧鵬程說了他們家的計劃以後,居然出主意讓全家一起出動,這樣一來,人多勢眾,諒他們也不敢慢待。
順便自己也能去逛逛大城市長長見識呀。)
出門在外,到底是不如自己家裏方便,幾口人到了這裏又累又乏,又餓又渴,別說沒有沒有吃過苦,受過累的白蓮花他們了,就是許招娣也滿心指望著到姓海的這裏痛痛快快吃一頓飯後,好好喘口氣休息休息。
結果到了這裏沒有上次那個大人物幫忙,他們一家人連軍屬樓大院門都進不去,兩口子跟兩個站崗的小兵打了半天口水戰,好說歹說就是不讓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