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聽了玉姐姐傳回來那個少年郎平安的消息,這才放下了心,心神一鬆,頓時間一陣困意襲來,就掩住嘴巴打了個嗬欠。
一夜平安無事,那邊一牆之隔的忠叔院子裏也沒有發生什麼動靜。
不過雖然如此,第二天早上起來用過早飯以後,雪兒還是有點不放心。
她到角門那裏想用鑰匙開門過去忠叔那裏看看的時候,卻被府裏的兩個小廝毫不客氣的給攔住了。
任她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同意放行。
兩個人態度強硬的說,除非是夫人下令讓他們放入,他們才會開門。
雪兒這個時候當然不敢去見夫人。
無計可施的她便回來眼淚汪汪的央求玉嬌龍再去看看人怎麼樣了,玉嬌龍被她纏著無可奈何,一見她濕漉漉的大眼睛就不忍心,隻好答應了她。
玉嬌龍到了院牆底下,往前後左右看看,確認四周沒人,便運起輕功越過牆去。
見了玉姐姐身手如此敏捷如此飄逸,在圍牆下麵仰著腦袋仰望著的雪兒越發羨慕了。
不過再羨慕,她還記著自己的職責。
玉姐姐去檢查那個少年郎的傷勢了,她得留下來給她殿後。
所以她很快又回到了房間,繼續抄著自己的經書。
……
玉嬌龍一臉嚴肅的走到床前。
原來今天忠叔和玉石頭在給這個少年換藥包的時候,卻發現少年郎背後那道劍傷還是一片血肉模糊。
兩個人不敢耽擱,立刻來稟報了夫人。
終究是一條人命,夫人便放玉嬌龍過去給那個人看病。
玉嬌龍現在準備把他衣服剝開看看再檢查一下。
忠叔和玉石頭都毛遂自薦:“姑娘,我們來給他解衣服好了。”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望聞問切,望聞問切,不仔細觀察怎麼行。”
玉嬌龍眯起眼睛不信邪的道。
忠言逆耳,知道自己家姑娘聽不進去,忠叔隻好不再說話,隻是憂心不已的看著她。
原來三天前,玉嬌龍給這個人包紮好了傷口,按道理說應該快好得差不多了,可少年郎卻遲遲沒有蘇醒。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當下幹脆利落地將少年郎的上衣直接用剪刀劃開。
忠叔看著那個人被玉嬌龍用剪刀劃成了破布條的衣服,眉頭皺的都能打結了,但玉嬌龍卻不以為然。
給病人看病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忠叔簡直就是不忍直視,姑娘的性子也太豪放了,光天化日伸手進男子的衣服裏就算了,還臉不紅心不跳剪破了人家衣服,這是他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
玉嬌龍才沒空管忠叔在想什麼,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這個病人的身上。
病人的皮膚白皙細膩,後背上的那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卻深深的破壞了美感。
病人別處傷口愈合的速度比較喜人,甚至都結了一層薄痂。
可在他的背後那一道半尺長的劍傷卻沒有絲毫愈合的跡象。
查看完病人的傷情,玉嬌龍的臉色凝住了。
這幾天她將這個人的傷勢當成普通的皮外傷。
卻差點貽誤病情,誰能想到那劍上塗抹了慢性毒藥呢。
玉石頭走進去伸出手來準備給那個男子換下衣服,男子突然睜開了眼睛,伸出手來,修長白皙的手猛然鉗住玉石頭的手腕。
玉石頭心裏一驚,隻覺得一股涼氣從頭竄到腳,身體一下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