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見玉嬌龍這個女孩子也隨著表妹大大方方在他們對麵坐下,不禁在心裏讚賞的高看了她一眼。
要知道從小到大他們接受的教條就是“男女授受不親,”“男女七歲不同席”等等的男女大防知識。
就連他和自己的表妹自小一起長大,也是如此。
因為“人言可畏”,隨著他們的年齡增長,很多時候他們就是走親戚住下了,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無所顧忌的再在一起無拘無束的玩耍和說說笑笑了。
這些一直讓他深以為憾,因為隨著他們年紀越來越大,孩提時候的純真無邪和無憂無慮就一去不複返了。
隨著他們長大,在長輩們的灌輸洗腦下,他們都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保持了距離。
趁著今天大家都聚在花園這裏,能夠像小時候那樣無拘無束聚聚會太好了。
難得這個女孩子沒有像別的女孩子那樣顧忌這顧忌那,居然也敢陪著他們兩個男子坐下品茶。
玉嬌龍之所以表現得落落大方舉手投足自然而然,是因為自小在學堂與之做同窗的也都是男孩子,已經習慣成自然,所以一開始這丫頭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等到坐下來以後,玉嬌龍突然想到了臨出門前娘親不厭其煩的交代自己的規矩,要她時刻都記得自己的身份。
剛才一開始還沒有想到這些規矩,現在想想,按照規矩來說,確實不妥當。
薛鵬飛作為主人陪著她這個客人也就罷了,但是畢竟還有蕭峰這個外男在。
而且按照世家規矩,薛鵬飛和蕭峰對她來說其實都是外男,她是他們家裏來做客的女客,對他們她要一視同仁避嫌的!
要不然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了,肯定會增添一番口舌。
薛天琪雖然也在場,兄妹倆跟她在一處也還說得過去,算不得什麼。
但是又加上了蕭峰這個外人,而且這個人又是薛姨媽想要給自己保媒的對象,為了免得有人說閑話,更加要毫不猶豫的及時避開才是。
現在自己跟他們這裏的人都不熟悉,在天時地利人和上就不占便宜,這要是過來個什麼居心不良的人,想要陷害自己,破壞自己的名聲,給他們安上個“私會”的名頭,那可是令人頭疼的緊啊!!!
跟蕭峰他們坐了一會兒,玉嬌龍就有些不自在起來,再一想到自己和母親在一起看過的那張畫像,再瞧瞧對麵的蕭峰,真人看起來比畫像要好看得多了。
按照規矩來說,他們是不能私下見麵的。
雖然她挺煩這麼多規矩的,但是作為一個受過嚴格教育的世家貴女,該遵守的規矩,她還是得老老實實遵守。
玉嬌龍動了動,於是就起身準備告辭躲開。
結果她還沒站起來,身邊的薛天琪就不解的開口了:“鳳兒妹妹這是準備去哪兒?”
玉嬌龍對著薛天琪無奈的笑笑:“嗬嗬嗬,天琪姐姐,你們兄妹在一起玩好了,我就不打攪了,我先回去陪母親了。”
“怎麼?鳳兒妹妹是不是要避嫌?”
薛天琪歪著頭看向玉嬌龍促狹的笑道:“鳳兒妹妹,現在才想起來避嫌會不會太晚了?”
然後又故意撇撇嘴道:“枉我把你當做自己的榜樣崇拜,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鳳兒妹妹也跟那些人是一樣的!”
被薛天琪一激,玉嬌龍幹脆不走了,索性又大馬金刀的坐下。
薛天琪笑了。
“鳳兒妹妹莫惱,剛才我是跟鳳兒妹妹說笑的,其實我觀鳳兒妹妹也是一個灑脫之人,怎麼會把那些條條框框放在心上呢,鳳兒妹妹你說是不是呀?”
“天琪姐姐說的是,是我太拘泥了。”
玉嬌龍也想開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隻要自己心中沒有鬼,無愧於心,就算是有人在自己背後非議又如何。
偏偏自己束手束腳,惹人注目。
薛天琪又上去輕輕熱熱的挽著玉嬌龍的胳膊道:“鳳兒妹妹,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出過穀看過,一直坐井觀天孤陋寡聞,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到底都是什麼樣子!
聽說你經常有機會出穀跟著你師父他們去外麵曆練,你能不能把你在外麵的所見所聞,都說出來給我聽聽?
也好讓我們這些人都增長些知識!”
薛鵬飛見此情形,也幫著自己的妹妹出言懇求道:“也請玉姑娘不吝賜教,我們當洗耳恭聽!”
說著,又站起身來給玉嬌龍行了一禮。
“不敢當,”玉嬌龍也還了一禮。
蕭峰雖沒說話,也是看著玉嬌龍一臉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