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顆的珍珠,不知上麵塗了什麼,鮮紅鮮紅,由小一點的開始,兩人從剛開始剜出的小洞,慢慢的填進去一顆珠子,珠子雖然不大,但是緊繃著肉體的那一層皮之間,本無任何間隙,如此一撐,那種肉體和皮膚被生生撕裂的那種痛頓時一點一點的傳來。
“啊,啊……”慢慢的一聲喊出,從一無所知到漸漸的疼痛,直到一種皮剝離身體的痛漸漸傳了開來,而珍珠染上的鹽巴和辣椒粉,才是一種極致的痛,讓人整個心都揪在一起,痛得整個痛重重的在地上磕著,以求釋放那一股子噬心的痛。血水因為鹽巴而變得有些透明,卻也流得更快,辣椒粉的刺激使得她渾身燥熱,火辣辣的痛慢慢的向上遊走,仿佛被火燒一般的難受。
以為前兩日的痛是一種極致,她才終於明白,隻要有夜七寂在的地方,痛,便沒有極致,沒有最痛,隻有更痛。一口氣沒提上來,整個人就這樣暈眩了過去。
“接著,別停!”他要讓她整個人都痛醒,在自己麵前,竟然還敢嘴硬,一次收拾妥當,以後也不會有其他囉嗦之事。
珍珠,一顆一顆的填入,昏迷的杏兒,因著過分的疼痛:“啊!”的一聲,再次痛醒,不得不去麵對這堪比地獄的疼痛。
一旁的地牢,也有著幾名犯人,看到如此一幕,本來平靜的眸子,皆染上了一絲絲的恐懼和慶幸,雖然他們皆受過刑罰,也都享受過那樣的撕心裂肺,但卻不想來第二次,因為看到嚎叫不停的杏兒,他們便想起自己當初所受的那中酷刑,渾身不寒而栗。慶幸的是,此刻的他們,無需再痛,雖然看著也是一種折磨,但亦好過那種真實的疼痛。
杏兒的整個腳心,因為珍珠填滿,高高的腫脹而起,額際磕地時的血水伴隨著疼痛的汗珠,一顆顆落下,伴隨從心底深處的呼吸,一次次落在整個寂靜的地牢,清晰,太過的清晰,反而是一種更加的淒厲。
血,一滴滴的留下,染上了整個烏黑的地牢,以往的血還不曾幹涸,她的血再次地上,成了厚厚的一灘暗紅。陰森而又讓人不得忘記,這裏的痛,無人會憐憫,因為一切自作自受。夜七寂的原則便是,坦誠,免去所有刑罰,隻是相之於杏兒,更是變本加厲。
“現在你可以說了!”站起身來,仿佛並不打算久留,可想留給她說話的時間很短。
“奴……奴婢說……”全身已經痛得沒有任何力氣,連說話都帶著一股子疼痛,忍著痛,她必須盡快在他想聽的時間內說完:“孩子是被下毒了,但不是奴婢,不是,是奴婢的爹爹,爹爹一定要下毒,我不同意,他便打我,讓人抓住我,當著麵種下的毒,一日一日的種,可是孩子不知道,他不知道嗬!他始終還是會對著我笑,笑著咿咿呀呀的跟人講話,好美好美的孩子……”說到這裏,她的淚水流滿臉頰:“爹爹說,隻要我將孩子送回到爺的身邊,他才會給孩子解藥,不然孩子隻能死,隻有死路一條……”
猛地她抓住夜七寂的衣擺,一遍一遍的磕頭:“爺,那是您的孩子,爺一定要救救他啊,他還那麼小那麼小,那麼可愛……”
一腳踢開她:“你若真是疼他,當初就不該將他帶回去!”冷冷的轉身離去,聽她一次次的呼喚著孩子,他的心都跟著隱隱作痛。
走出地牢,便看到守在門口的鐵虎,麵色有些緊張。
夜七寂並未問話,隻是抬首看著已經高高的升起月亮,今晚的月亮難得圓,如此的時候,最想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曾經,他能夠花前月下與眾多女子風花雪月;曾經,他能夠在如此的夜晚,漠視所有的估計,孑然一身的去殺人;曾經,他以為即便是有圓月,自己也不會聯係到家。而如今,有著月,他便會想起她。
出征在外時,看著月亮,想但最多的便是她;看著燭光,便能搖曳出她的身影;看著太陽,便能看到她唇畔偶爾的笑容……
不知何時,她漸漸的成了自己生命中的發光體,一切與光明有關的東西,他都能想到她。如今,她整個人卻變得這般的不堪一擊,當初那般的痛和淚,她都走了過來,卻在將來的日子,他該如何去留住她的生命?
眸間不覺微微酸澀,稍稍頓聲問著一旁焦急的鐵虎:“夫人也中毒了?”出口的卻仍然是一片啞然。
“是!屬下並未將夫人送去霧莉園。”
自然明白連伊的不願:“嗯!”輕輕的提步,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們的未來。她的身子果然是弱的,隻抱了一次,便能染上。多麼希望,在自己努力的時候,她能夠放緩離開的步伐,慢慢的,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