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亮了的時候,夜七寂睜開雙眸,學著連伊的模樣,輕輕的看向暖榻:“吱吱,怎麼還不回來呢?不知道娘親身子虛麼?”每每說這句話的時候,夜七寂便能知道,連伊是想看看吱吱,看看那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眸光,卻在看到暖暖的擁著心心的吱吱時,驚喜的喊道:“吱吱!”畢竟,那是屬於他和連伊之間的一種牽絆,那種牽絆,是人所難以言語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愛。
仿佛聽到夜七寂的呼喚,吱吱鬆開心心,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夜七寂將它抱在懷裏,卻見它受傷的左腿還流著血:“壞東西,去哪了,還帶了傷回來?”伸手要查看它的傷勢時,卻被吱吱閃開。
不去在意自己腿上的傷勢,吱吱隻是急切的張開嘴來,伸出舌,露出裏麵一個很小很小的瓶子,示意夜七寂取出。
如此的吱吱,夜七寂呆住,它一般找到的東西,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屏住呼吸,夜七寂看了看連伊。
再回頭,卻見吱吱激動的點頭,許是長時間含著瓶子,發不出聲來。
吱吱的嘴巴很小,若是要含下那個小瓶子,自然費了不少力氣,細心的,他可以發現吱吱嘴角兩側帶著一些幹涸的鮮血,鼻間微酸:“傻丫頭!”定然是因為將瓶子含入嘴裏的時候,應將唇角撐破的。
因此在取出吱吱嘴裏的瓶子時,頗費了一番力氣。吱吱破裂的嘴角還不曾愈合,夜七寂取了好幾次都不能將之取出,稍稍一用力,便能感覺到吱吱渾身的輕顫,在看到吱吱因為忍痛時眼睛裏泛出的淚光,他伸進去的手再也不敢用力了。
直到吱吱嗚嗚咽咽的看著連伊,他這才不得不想起昏迷的人兒,猛地一個用力,吱吱的不再流血的嘴角再一次迸出鮮血來,一滴一滴,染紅了那個藥瓶,更沾上了他的手背:“這個給娘親吃麼?”搖了搖瓶子,夜七寂隻得先不去在意吱吱的傷口。
剛張嘴要叫,卻因為過分的疼痛,吱吱連忙閉上嘴巴,隻得一個勁的點頭。
“乖!”一手將吱吱抱在懷裏,夜七寂打開瓶子,卻見一顆顆黑色的藥丸,他不知道吱吱從何得到這瓶解藥的,但卻能充分的相信他家吱吱的能力。因此,到處黑色藥丸,夜七寂便放入連伊的嘴裏。
做完這些,夜七寂讓人取了兩顆藥丸送給師父,而後父女二人,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連伊,一動不動,夜七寂抱著吱吱,吱吱瞪大雙眸。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一個上午,很快的就在父女倆的等待和連伊殘忍的昏迷中過去。
許久的,意識到不安的心心,也緩緩的爬了過來,坐在夜七寂僵硬的肩頭,比之娘親,心心更加的頑皮。
就在夜七寂想要怒吼的時候,連伊忽而悠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出現在麵前的吱吱,整個人有些不信,特意閉了一次眼睛再睜開,在看到眼前的吱吱不是自己的幻覺時,雙眸立刻布滿霧水,寵溺的斥責:“壞丫頭,去哪裏野了,不要娘親了麼?不知道娘親會想你麼?”隨著她輕柔的責備,吱吱躍過去,在她的頸窩處緩緩的磨蹭著,惹得連伊一陣安心:“你若再不回來,恐怕娘親就見不到吱吱了!”
“嗚嗚……”仿佛認錯一半,吱吱抬頭看著連伊。
看它如此模樣,連伊隻是咽回淚水,卻再看見它裂開的唇角時:“吱吱,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指尖柔柔撫上它的傷口,連伊驚得抬頭:“爺,怎麼了?吱吱這是怎麼了?”
夜七寂不跟她計較到現在才想起自己,而是站起身去取寫創傷藥,現在連伊醒了,吱吱也有心情療傷了:“你家閨女去給你尋藥了,唇角是被取回來的藥瓶給傷了的。”說話的時候,帶著幾許的輕鬆。
連伊坐起來看著吱吱,腿處也有傷口:“傻丫頭,下次去哪可要說一聲,嚇死我了。”輕拍了一下它的頭,而吱吱也不動,然後將它交到夜七寂的手中,讓他給它敷藥。
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吱吱:“乖孩子,又救了你娘親一命。”夜七寂抱著吱吱坐在榻前,細細的查看著吱吱身上的傷勢。
連伊看著如此居家的夜七寂,難免心中感觸良多。昨日自己突然暈了過去,昏迷的前一刻擔心的便是自己再也醒不過來。那麼守護著自己的他,怕是擔心不已呢!想到這裏,連伊輕輕的將身子靠在他的肩頭,盡量不妨礙他給吱吱療傷:“爺,對不起,昨日讓你痛了。”那種擔心,該是怎樣度過的,怕是比在地獄煎熬還要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