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師傅就放心了,我要回去睡了!”春困秋乏,倒是一點都沒有錯。
點頭,夜七寂轉身去了練場,隻是拿在手裏的那封信,卻被他揉成一團,緊緊的變得滾圓滾圓。
長歎一氣,雷雪笙亦轉身離去。
今日女營裏甚是忙碌,因著連日來夜七寂懲罰性的讓所有士兵日日換衣衫,也就有堆成山的衣衫要洗,眾人雖不讓她動手,卻也讓她好生忙了一段時間。一切告一段落,才發現天色早已暗了下來。
擦了擦手,連伊笑著與眾人揮手離去。
今日整個軍營裏的氣氛似乎有些詭異,暮靄沉沉,壓得透不過氣來,總覺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女營和前麵士兵營隔了一小段路,因為夜七寂嚴肅的不讓軍風太亂,因此這一段路很是清靜。
離著士兵營不遠,連伊笑了笑,許是這些日子自己太過緊張,才會有一種不安吧!可是笑容沒有散去,抬起頭來卻見一黑衣人靜靜的矗立在自己麵前,當下看了看四周,卻不見有人。冷靜的看著眼前的人,冷聲質問:“混賬,你是哪個英的?”外人不可能如此熟悉的知道這段路無人把守,那麼,便隻有內奸了。
她一問,黑衣人身子微怔,故而沉聲道:“你管不著!”
看個子倒是不矮,聲音也不像女人,一時竟然想不起來是誰了:“好,那你要做什麼?”如今隻有一個字——拖。
看出她心中所想,黑衣人衣袂輕翻,人隻在瞬間便已經掠至連伊身旁。
手熟練的在連伊身上輕點兩下,她整個身子便朝他肩上倒去。
“你是誰?”明亮的月光下,林昊看到黑衣人扛著一人而去,竟然有人夜闖軍營,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當下緊追而上,攔住黑衣人的路,一看他懷裏的連伊,頓時怒喝:“你趕緊放開她!”
故意將聲音放大,林昊知道,連伊的事情,容不得開玩笑,若是他人,他或許還會逗弄一會兒再看情況。
“你說放便放麼?”很男人的一個聲音,挑釁的眸光,驕傲的看著林昊
火冒三丈:“奶奶的,你真不要臉”細下看,才發現黑衣人竟然有著一雙深紫色的瞳孔,在夜幕下泛著幽幽的紫光,不細看很難發現。
並未開口,黑衣人直接朝林昊發出一掌,寬大的衣衫跟著掌風鼓起,妖嬈而又邪魅。
一股很輕很輕的香味撲鼻而來,稍稍閃神,林昊已中黑衣人一掌,那人功夫了得,竟能趁他不備偷襲:“奶奶的,竟敢偷襲你爺爺?”不再客氣,林昊雙掌其下,掌掌攻向黑衣人的要害。
黑衣人伸手矯捷,於他的攻擊,扛了連伊的身子,竟然很輕易的便能避開林昊的攻擊,很是了得。
兩人相互纏打一番,林昊竟然沒有占到一絲便宜。
黑暗中,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月光下,很是分明,一個太過陽光,一個太過陰暗。
似乎並不著急,更或者說能把握到援兵前來的時間,黑衣人逗了林昊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
便無心戀戰,急於離去,一個虛掌發出,趁林昊避開之際,轉身疾奔。
在他轉身的瞬間,林昊一掌抓向他肩頭的連伊,不想黑衣人轉過身來,那一掌便直擊黑衣人的胸部。再收回時,便抓下黑衣人的一塊衣衫,露出胸前肌膚。
如遭雷擊,林昊整個人呆住,月光下,一朵妖冶的紅梅出現在他眼前,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他夜夜吻著那朵紅梅而銷魂。
趁他發愣,黑衣人一掌襲上他的胸膛,扛起連伊,在夜空下急切的飛奔而去。
林昊差點沒有因此而窒息,就那麼靜靜的看著黑衣人扛著連伊而去,回過神來時,已經有人前來。
“林昊,怎麼回事?”一聽士兵們說林昊在這邊見著黑衣人,夜七寂便匆匆的趕來,卻見他一臉癡愣,退了他一下:“你怎麼了?”
茫茫然的看了看夜空,林昊幽幽的說了句:“連伊被劫了,被紅梅劫了,劫了……”
“什麼?”這一聲,可謂是響徹雲霄,震得天動地搖:“你說什麼?”
一句話也沒說,林昊發瘋似的朝自己的營帳奔去,一顆狂跳著的心,因為適才的一幕而高高懸起,七寂的脾氣他比誰都知道,若是紅欞劫了連伊,他不得把紅欞殺了才怪。
整個頭腦混沌一片,沒有任何的頭緒,隻是茫然的朝著自己的營帳奔去。絆著一塊大石,不小心摔倒在地,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速的爬起,繼續往那黑夜中奔跑。
到得營帳,看到在榻上沉沉睡去的人兒,林昊發現自己鼻子竟然酸得厲害。不是她,不是,她還在這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