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渾身紅淤,胳膊和手已經不聽使喚了,輕輕抬起,還帶著那微顫。
大典在她的睡眠中完成,而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一臉笑意的坐於榻前。
“連伊,醒了?”討好的扶她坐起,夜七寂笑著為她揉捏:“昨夜我失了分寸了。”
“你……”喘息太過用力,讓連伊痛得窒息,無奈之下,隻得小聲說道:“你這樣,總有一天會玩出人命的,啊……你輕點,痛……”這個世上,如此陪著他瘋的人,怕也隻有她了吧。
想起昨夜自己的瘋狂,連伊都覺著羞愧難當,偏生這男人又是那般的喜歡,這輩子她是逃不掉了。
“沒事,下次就不會了,這次不是因為太久了麼?”
“真不會麼?”對他的承諾,她頗為質疑。
“這個自然。”舉起右手起誓:“下次我夜七寂若還是如此賣力,天打雷劈。”心裏馬上補上一句:除了對連伊。
滿意的笑笑,連伊放心多了。
可是,自那以後,連從自己身上不曾斷過的紅淤,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的話是不能信的,哪怕是深愛自己如此的夜七寂,夜裏在榻上,卻是拋卻一切的與她纏綿。
銷魂,至死方休。
疼痛,無窮無盡。
因為夜七寂無賴的舉動,讓連伊最近連孩子都很少哺育了。
隻是,連伊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段時間,她的乳汁似乎少了許多,每每孩子餓得不行,她要喂竟也喂不飽他。
這日,連伊正在喂奶,喂著喂著因為奶水不足,孩子竟號啕大哭起來:“怎麼回事?奶水倒是越來越不足了。”
一旁的夜七寂聽此言,微微一怔,而後連忙開口:“本來就該少……不是有奶娘麼?”一把奪過孩子,夜七寂將孩子交到一旁奶娘手中,一手還要按住連伊起身反抗的動作。
打量著他的眼神,連伊試探的開口:“你是故意的?是你動了手腳?”
“呃……”夜七寂故作看著他處,隨後這才開口:“是又怎麼樣?”
“你,你如今已為人父,怎的一點自知都沒有?”
風蕭蕭,戰鼓雷雷,空中風雲變幻莫測,冉伯泱率領的五千士兵,此番竟然妄想攻打靈國,委實有些說不過去。
但,能如何?一切似乎早已注定,絕非他所能挽回的。
且,這些,都是他自己願意的,一切的行動,無非都是在自己的預料當中。
從來,即便是上了戰場,他仍然是一身素白,雲高日下,那是一片蒼涼的景致。
整個冬日,不曾下雪,埋藏在蒼涼底下的,隻有那無窮無盡的淒美。
邊疆的天空,湛藍湛藍,仿佛雨後的那種透亮,清晰得讓人能觸手可及。無垠的蒼穹籠蓋在廣袤的大地,如同一個大大的擁抱一般,天空將整個地麵緊緊的攬在懷裏。
天地交接之處,能看到那一條細線,兩者相接,隻此一處,很是微妙的關係。本應是用不可能相交的兩者,卻因為一種視覺的遠望,竟然會出現如此景致。
這般大氣的精致,在關內斷然是不能看見的。耳畔傳來的戰鼓聲,拉回了他遠飛的思緒。看向不得不打鬥的人群,冉伯泱緩緩的揮下了自己的手臂。
聽著耳畔不斷傳來的戰鼓聲,君紗滿臉的不屑,隻是對於此番領軍的主帥,分外的不解。
那是一個極美的男子,鳳眸狹長入鬂,薄唇紅潤如櫻,膚色如脂,美得仿佛那天際的耀日,讓戰場上的將士目不轉睛。
如此的男人,與靈國的那幫男人一般,除了空有一副臭皮囊,似乎沒有多大的用途。
冷哼一聲,君紗揮師而上。
兩軍相遇,沒有太多的懸念,冉伯泱的大軍便潰不成軍。
當初會選擇讓他出軍,除卻他主動請纓,更有便是他三皇子的“威”名遠播,隻需是他領軍的戰爭,似乎沒有一次能贏。以前是伯澤,他無心應戰,如今是為了她,他更不會全力以赴的迎戰。
君紗的一箭長槍落於冉伯泱的耳畔,長槍削過,帶起冉伯泱耳畔的幾縷清風,削走的卻是幾絲青發。
輕飄飄的落於長槍,君紗驕傲的收回,兩指微撚,挑起那細細柔柔的青絲:“雲國第一美男?如此一個阿鬥,派你前來,未免太小瞧了我們靈國。”菱唇輕吹,發絲一根根飄起。
這人,一身戎裝,雙眸漆黑,鼻梁英挺,精致的五官,輪廓分明,讓人很難忘記的深刻。俊逸的臉上,有著一股智慧逼人,微冷的唇角,高高的勾起,有著舉世獨傲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