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內的我突然聽到了外麵有倒抽氣的聲音,雖然很小,也似被壓抑住了,但是我還是感到了陌生的氣息。我放慢了動作,想著如何應對。最後橫下心來,“死就死吧!”
“啊,小蓮,你出去看看外麵是不是有野貓啊,我好象聽到有聲音了。”我壓著聲音道,同時扯過長袖的外衣,披在了身上。門外的唐偉民一驚,忙翻身上了房頂。
“原來來的人會輕功呢。”我朝著上麵看了看,“朋友,出來吧,我知道你在上麵,深更半夜闖進來決不隻是來我屋頂上賞月吧。”唐偉民臉一紅,跳了下來,我正好打開了門。兩人對視了幾秒,“是你!”我發出了驚呼聲。因為我前一刻才把小蓮繡給我的手帕蒙在了臉上。要是采花賊什麼的也好有機會擋一擋先,所以他沒有看出我是誰。
“你怎麼會到我家來?”我臉色沉了下來,記得上次去宏覺寺遇上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難道他一直在跟蹤我嗎?
“小姐,我們認識嗎?對不起,您誤會了,我迷路了,見到這裏有燈光就過來看看,請問往申花巷怎麼走啊?”唐偉民有些局促,對方膽子還蠻大的,竟然沒有大喊大叫,他差點就準備點人家的穴了。
“你來問我路?深更半夜的?”我指著自己的臉道。
“是啊。”唐偉民自認這個說法嚴絲合縫。所以也臉不紅心不跳。
“嗬嗬……”我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腦子壞掉了,就是你腦子壞了,跑到別人家裏去問路,還是問一個深閨的小姐,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談!”
“什麼是天方夜談啊?”唐偉民很是不解。
“嗖嗖……”這時不知哪裏又有聲音傳來,我們都是一驚,下一刻他已經竄進屋來,還吹滅了燈,同時我被他擁在了懷裏,他的另一隻手也很快,捂住了我的嘴。
“啊……”我悶聲叫了起來。
“不要叫,外頭有人,要小心!”我伸手想拉開他的手,但他捂的很緊。隻好使勁在上頭揪了一下,唐偉民悶叫了一聲,“這個死女人力氣還真不小,捏著一層皮使勁還真不是一般的疼。”聽到他的抽氣聲我心中的氣倒是消了,正好想看看外頭又是什麼人來了。我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下,我不會叫的,慢慢地唐偉民的手鬆開了,我讓他躲在了門後麵。悄悄朝門口挪去,借著門縫朝外看去,外麵月光亮如白晝,隻見一個黑影在門外走來走去的,似在張望。徘徊了好久才走。
“好了,人走了,你也走吧,快點,不然我可要喊人了。”我朝著門後的唐偉民瞪了一眼。
“小姐,請留下尊姓芳名,在下不勝感激。”他朝我作了個揖。
“切。不用,沒事不要隨便深更半夜到別人家串門我就阿彌陀佛了。”隻見唐偉民身形一頓,然後消失在夜色中。我才扯下臉上的手帕,摸摸頭,一頭的汗。
唐偉民走了一會就有點不放心,剛才外麵確實有人的,似在找著什麼,那位小姐竟然認識他,想必他是見過的,隻是沒有印象了,那個黑影會不會再回去,那位小姐會不會有危險呢,想著想著,越想越害怕,便又折了回來,見屋子裏漆黑一片,估計人家睡了,又等了會見沒有動靜才悻悻地回去了。
樂頓在巷口處停了下來,本來想去看看吳小姐怎麼樣的,是否真如傳說中的那麼不堪,但是因著他對吳府一無所知,所以隻能在裏麵轉了一下,連人家住哪裏都沒有摸清楚,想想自己象無頭蒼蠅一樣還真是有趣,不覺想著早點回去再想法子來探。夜晚的街上幾乎沒有一個人,樂頓小心地看了看,剛準備提氣飛上房頂回去,卻看到個黑影一晃,他忙追了上去,兩個人武功好象不相上下,就這麼追了半個時辰居然距離還是那樣。
“前麵的朋友,請站住!”樂頓心中暗暗佩服,於是有心結交,果然前麵有影子停了下來。
“敢問朋友是什麼人,端的一身好功夫!”樂頓抱了抱拳。唐偉民一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了,不覺笑了起來,“樂兄,真沒想到,你也睡不著半夜出來溜達。”
“唐兄,是你!”樂頓一驚,接著一陣歡喜,“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剛剛我還想與你結交呢。”
“嗬嗬,我們早八輩子前不就結交過了?”唐偉民走過來,努了他一拳,兩人攜著找地喝酒去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我因為還算乖巧,總算有機會出來轉轉,通常爹會帶著很多家丁跟在我後麵,我總喜歡往布莊茶樓,酒樓跑,那些地方比較能打聽到消息,如果不是有人跟著,我還想扮成男裝到妓院混混呢。一天在一家酒樓,居然碰到了本城的知府李如海,他先認出了父親,於是硬拉著父親坐下來陪他喝兩杯,三杯酒下肚他便神秘兮兮地說有人給他女兒保了媒了,據說她女兒今年芳齡十五,出落的花容月貌,端莊嫻淑……我的心開始動了。知府的千金出嫁肯事實上要坐大紅花轎,那我不是有機會了。想到這裏不覺激動異常起來。
“令媛不是還小嗎?知府大人不想多留她兩年?”父親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