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現在不能說。”她吱唔了起來。我看著她,她羞憤地低下了頭。
“希望你能為你做的事情負責。”
“放心,絕不拖累吳家的,隻是今兒這事還請你幫我隱瞞。”
“那是當然,外頭那幫太醫之所以不敢用藥不就是怕遭殺身之禍嗎?我想你肚裏那貨不會是皇上的吧?”
“嗯。不是他的。唉……”她眼中似有傷痛。
“怎麼樣,麗兒,好些了嗎?”我剛想再多問點什麼,皇帝急勿勿地進來了。我端起那盆灰慢慢退了出來。找了個地方把那盤灰處理了。因為沒有皇帝的旨意我也不能離開,隻好坐在院子裏發呆,半晌皇帝從裏麵出來了,麵有喜色。
“朕還沒問你姓甚名誰呢?”皇帝朝我走來,對我卻感到了一股無名的壓力。
“草民姓蕪。”我跪了下來。
“這個姓倒是沒聽過,哪裏人呀?”
“草民來自顧城。”
“哦?跟麗兒是同鄉呢。”
“是,所以草民對娘娘的病才略有了解。”
“哦,說來聽聽。”
“回皇上,顧城外有一果林,裏麵滿是蜜果。”這是我那次去廟裏燒香看到的,確實有果園。“那裏果子終年不斷,但是人四季食之的結果卻不一樣,春夏食用可強身健體,秋冬食之卻會慢慢使人中毒生病,草民先祖早有研究,也勸過當地的人,怎奈多年習慣下來,並沒人聽勸,久而久之便積下了沉屙,這病也會針對不同人,婦孺會得的機會大一些,一般年輕力壯的倒不容易得了。”
“哦,還有這種事,真是奇了。那朕下道旨把那些果子砍了便是。”
“皇上萬萬不可,當地人引以為豪的便是這果園,有如水源,如何能讓他們斷了,隻是先祖已研究出藥方,隻需用春夏的果肉服用,瀝出有毒之血。便可痊愈,倒也不是難事,隻是外間大夫沒有見過,無法治療罷了。”
“那你是如何得到解藥的,難道我這宮中有嗎?”
“此藥乃草民隨身所帶,正好有一粒,娘娘可是有福之人呢。”
“哈哈……”皇帝滿意地笑了起來,我擦了擦汗,不知道這個說法圓不圓。
“蕪愛卿,你可願在宮中為太醫?”
“皇上,草民閑散慣了,不懂宮中規距,恐有負聖托,還是算了吧。”
“這……”
“皇上,外麵有一幹嬪妃聽說有民間大夫治好了麗妃娘娘的病,特也來讓大夫瞧瞧,她們都說自己不舒服呢。”一個太監樣的進來回稟道。
“哈哈……蕪愛卿,看來你很受歡迎呢,既如就留下為她們瞧瞧吧。”
“這……?”
“放心,讓小順子跟著你一路提點著,看好了再回去。”皇帝笑著又回了內室。那個叫小順子的公公帶著我朝外走去。
“蕪大夫,男女有別,呆會您可不能盯著娘娘們看哪。”
“是,知道了。”不一會便來到一個叫儲秀宮的地方,進了門便感到一副春機盎然的樣子,到處花紅柳綠的,一群宮裝婦人正坐在園內喝茶嘻笑。
“還不把頭低下。”我正蹺頭看呢,小順子喝道。我忙低下了頭。隨後小順子讓人搬了類似屏風樣的東西擋了起來,然後才上前回稟。
“娘娘,民間大夫來了,請問哪位先上來應診?”小順子恭恭敬敬道。
“我先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美婦站了起來,走到屏風後麵坐了下來。
“靈妃娘娘,您哪不舒服呀?”小順子本想討好一下,沒想到靈妃甩都不甩他一下。
“大夫,我時常夜裏睡不著覺,您給看看我這是怎麼了?”那聲音吳儂軟語,聽著讓人筋骨似都要酥了,好在我不是男人,不然可真是夠嗆的。我咳了兩聲,把了一下她從屏風後伸出來的手。
“娘娘,您心事太重,其實這個倒不需用藥了,隻要寬心,多想些開心的即可。”
“唉,還是你了解本宮。那些個狗屁太醫就會胡弄本宮,一會吃這個藥,一會吃那個藥,搞得皇上以為我是藥罐子,都兩年沒來看過我了。”說完靈妃落寞地離開了。接著又上來良妃,她還沒坐下來,我們就聽到一個很不雅的聲音,“撲哧。”隨後便是一陣惡臭。我凝住了呼吸,良妃似很不好意思。低著頭好似臉紅了一般。
“敢問娘娘平日都吃些什麼膳食?”
“禦膳房派的,來什麼吃什麼?”她聲音怯怯的。
“哦。”我轉向了小順子,“煩請通知禦膳房,娘娘脾胃虛寒,不宜過多食用豆類膳食,以後盡量免去這些,多給些清淡的飯菜,肉類以三五天一次為宜。”
“是。”小順子讓人記下了。良妃千恩萬謝的走了。接著又來了敏妃,定妃,寶美人,玲美人……直到天黑才一一看完,全不是什麼大病,都是不注意平常飲食細節落下的壞毛病。看了那麼多,我竟一味藥也沒用。小順子讓人記好了拿去給皇帝檢查。我忙了一天,又累又餓。隨便吃了點禦膳房為我準備的飯菜,雖然感覺很難吃但是因為餓了,所以倒也沒怎麼浪費。吃完後小順子要送我出宮。我便不疑有它,跟著他走。越走越覺著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