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走出生活區大門,小平頭帶著三個打手連忙迎了上去。一左一右兩個人,把他夾在中間,後邊還跟上了一人,形成了三麵夾擊態勢。在打手們一米八的身高映襯下,董亮劍顯得是那麼弱小,要想從他們手裏掙脫幾乎是不可能的。
“周總,咱們上吧。”老三扭頭看著我,聲音顫抖著,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車把手上,身子斜著,好像馬上就要跳下車去。
“別急,看看他們幹什麼。”我估計,在這大白天裏,光天化日之下的公共場所,還有生活區門衛都在看著,任他們再大的膽子,也不敢亂來。
打手們把董亮劍擠著擁著帶到了瑞豐車跟前,小平頭從車上下來,皮笑肉不笑的哼哼兩聲。
董亮劍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本已經耷拉著的頭,更低了,斜著眼睛,從下往上偷瞄著小平頭的臉。
“上車,帶走。”就聽小平頭一聲令下,幾個打手推搡著董亮劍就上了車。緊接著“嘭”的一聲車門關上,開始倒車準備出發了。
“再不上就晚了!”老三跟我叫喊著,聲音高了起來,真急了。他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拿起了一根電棒,原來他還有打人武器。但是,我們做事要有勇有謀,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武打架,犯法的事不能做。
“不行,料他們在車上不敢把他怎麼樣,咱們在後邊跟住。”我跟司機栓強說。
現在要是衝出去,也許能把人搶下來。但是那樣的話,勢必會有人員受傷,輕則鼻青臉腫,重則流血致殘,後果不堪設想。就算對方是黑社會,是犯過罪的人,我們也不能跟他們一樣。我們是做生意的人,隻想做對雙方有利的事。
再說了,刑警隊劉隊長交待過我,要在證據充分的情況下,喊他們來抓賭。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喊人家抓了人,也得放了。而我的目的,不是為了抓住他們,而是為了讓他們放過董亮劍,抹平這三十萬賭債。
想到這我更加堅定了這個信念,絕不能輕易動手。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就不信他們黑社會還能翻了天。
我們的車跟了上去,為了避免被他們發現,栓強跟他們保持著幾個車位的距離。不遠不近的跟著。
從他們的行駛路線上看,果真是想回到他們的大本營,那個城中村的出租樓裏,這下我心裏有底了,我就怕他們不回大本營,那樣就隻能在外邊動手,而且沒有外援,隻能用硬搶的方式把董亮劍搶回來了。可隻要他們回了大本營,我就可以請刑警隊衝進去抓他們,那裏一定會找到賭具和賭資。他們聚眾賭博的罪名就做實了。
看著他們的車停在了大本營樓前,我撥通了刑警隊劉隊長的電話。
“劉隊,你好!我是娛樂中心的周陵。請你們現在來博愛路城中村中街五號,一個獨立的三層小樓,我朋友兒子現在被賭場打手帶到這裏,我懷疑他們要對他行凶。這個據點我們跟了幾天,是他們的大本營,現在還有人進進出出,裏邊一定有賭具和賭資。”
我一口氣把情況跟劉隊彙報著,耳邊傳來劉隊“嗯、嗯”的答應聲。
“裏邊有幾個人?”劉隊問
“至少是六個”我回憶著,剛才他們一起出來的是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