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婷的心緒不寧好像感冒一般傳染給了我,這兩天不知道是心裏事情太多沒休息好,還是熬夜的原因,我竟然病了。
醫生查不出來太多的原因,隻是叫我多休息。
林濤最近也是忙的腳不沾地,他和陶淼正忙著跟弘揚地產合作開發北郊的別墅區,一期賣的非常好,幾乎開盤就售空了,正準備開發二期。
公司一片欣欣向榮,林偉最近也是心情大好,不僅買了新車,還把馬婷和馬未都帶著去歐洲旅遊了。重點是,相當一段時間,他也沒在跟我提起洗錢的事情。
以前的我的想法慢慢發生了變化,做實業之前,我想通過洗錢黑一部分到自己的荷包裏給我和馬婷,但是大風發展起來以後,尤其是羅徹斯特家族的幫助之下,在美國的高端市場,一件手工剪裁的中國紅 ,已經賣到了六千美元。
而且出口對於當地經濟的發展不僅有益,領導麵上有光,一直跟我關係不錯的劉主任也正式擔任了副書記,我讓張家瑞一邊熟悉著企業管理,一邊準備進軍基建工程。
一切看起來就像今天的陽光,燦爛而美好。可惜下午一場暴雨,聲勢巨大,暴雨夾雜著冰雹傾瀉而下,剛剛還晴空萬裏的天空頓時陰霾一片。
我正在閉目養神,這兩天把落後很久的美劇追了一下,想不到《權利的遊戲》都播到第四季了,雪諾死了又複活,昨天貪心了下看到三點,這會還有些犯困呢。
電話催命般的響起,這個號碼是私人的,隻有幾個親信知道。
電話裏,張偉的聲音有些緊張:“老大,出大事了。”
“你先別著急,什麼事情。”
“電話裏一兩句說不清,你趕快來公司。”
我趕到公司樓下,看見張偉還穿著短褲,上身的襯衣也全是血跡,知道大事不妙,張偉現在早就是公司管理層,這麼狼狽是什麼情況?
“林樹被人打傷了,現在躺在醫院裏生死不明,陶淼還在醫院照顧他。”
“林樹?”我愣了愣神。
“就是陶淘,林總的大兒子,他前妻給他生的那個,在澳門我們還救過他的。”
他?那小子又惹出什麼亂子?從澳門回來後,沒安生幾天,又說是要去騎行全中國,買了一輛川崎KX450F就又出去野了,當時買那車的時候還是我找的熟人買的走私貨。
“那小子剛出省,在縣裏就跟人幹上了,賭錢輸了不給還砸了人家的窩,還把當地老大的媳婦給帶跑了,還沒出縣就讓黑社會老大給捉住了。”
我有些無語,林樹一向胡鬧,但最可怕的是他無知無畏,在江洲橫行霸道一下也就算了,畢竟林偉,林濤都罩著,跑到人家的地盤還這麼囂張。
“人怎麼樣了,我也不清楚,跟他去的是張家的幾個小輩,送回來的時候我偷偷問了下。”
張偉看看四下裏無人,把手比劃成刀,對著下身橫著一拉。
“什麼意思?被閹了?”
張偉點點頭:“說是直接一刀砍命根子上了,血留了一路,一路闖紅燈給飛車送回來的,你看我這衣服,褲子上全是血,我讓劉娜拿回家去了,免得路上被警察抓住還以為我是殺人犯哪。”
我倒抽一口涼氣,這他嗎也太過分,如果械鬥直接弄死了,一了百了也就算了,但是這樣絕人後,對人來說是一種強烈的侮辱啊。
哎,誰叫他綠了人家黑社會老大呢。
“林偉呢?”我問道。
“這不喊你開會呢嗎,林濤這小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在公司了,說是去台灣陪客戶了,回來的時候帶了點違禁品,護照扣住了。”
看來公司裏挑大梁的沒幾個了,林濤一走,這公司裏林林總總的幾個人我心裏清楚,混飯吃可以,這個事情,明白著要見血的,好日子過了這麼多年,誰還肯出這個頭。
我走進會議室,林偉一臉陰沉的坐在最中間,手像敲鋼琴一樣敲著桌麵,這是他極為惱火的象征,我跟他這麼幾年了,很少看見他這樣。
以往開會,那些董事們,公司的經理們,都拚了命的向前坐,好像林偉旁邊的位置下麵能挖出黃金來一樣,可是今天,林偉周圍的幾個位置空空如也。
我走進會議室,從林偉身邊拉出一條板凳,坐了下來。
人到的差不多了,林偉清了清嗓子,大概說了下事情經過,具體有些細節沒說,大概家醜不可外揚。
可是下麵議論紛紛,紙畢竟包不住火。
林偉敲了敲桌子:“你們怎麼說?”
嘈雜的會議室一瞬間就變得死一般沉靜,林偉的目光掃過桌子,眾人紛紛低頭,不敢看他。
我倒沒有低頭,但我也沒有說話,畢竟我不是林家人,我默默看了林偉一眼,屁股往後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