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好幾個?!”趙英雄被嚇到了。
“嚴格的來說,一共有十一個。除了你的‘上輩子們’”張成雄頓了頓,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語氣繼續道“還有你的這輩子,那個法國小孩兒,真正的喬治。”
“我們很渴望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像正常人一樣。隻不過,看樣子似乎沒有可能了。”張成雄苦悶道“想我老張,那也是帶兵十幾年,和小日本真刀真槍幹過的漢子,現在……除了看你欺負欺負小屁孩之外什麼都幹不了,真他娘的憋屈。”抱怨中帶著一股濃濃的冀中味。“我們幾個商量過了,雖然現在人不人鬼不鬼,不過好歹還算是活著,除了小喬治對你有些意見之外,其他幾個老夥計都還好。不管怎麼說,總得讓你活下去,我們幾個才有可能有點什麼改變。”
“所以,醒過來吧!”
趙英雄忽然感覺胸前傳來一股沛然大力,肺中的空氣幾乎全被擠了出去,窒息的恐懼讓他下意識的張嘴大口呼吸。
“少爺醒了!”耳邊傳來一個女聲,聽起來很是熟悉,但具體是誰,趙英雄卻沒想起來。
費力的睜開眼睛,趙英雄發現,自己的胸口上趴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亞麻色的頭發看起來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
那個身影忽然抬起頭,眼神中帶著讓人沉醉的深情和溫柔“你醒了。”
趙英雄愣了愣,點點頭“我醒了……你……是?”
深情和溫柔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似乎一切都是趙英雄的錯覺似地,她氣急敗壞的從床邊跳起來,準確的捉住趙英雄的耳朵開始扭動“睡了幾年連腦子都睡糊塗了是吧?!連我都不認識了?!”
熟悉的動作和自稱,趙英雄的腦子裏靈光一閃“上帝啊,艾蓮娜?!”隨後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我睡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候?”
“三年,現在是耶穌誕生後第一千五百一十三年!”艾蓮娜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因為趙英雄認出了她而變得輕柔“你就在床上,像個死人一樣躺了三年!”罵完後,艾蓮娜忽然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趙英雄。
“我又不是故意的……”趙英雄小聲嘟囔著,對他來說,一切隻是一瞬,但對於艾蓮娜來說,這三年恐怕每一天都過的很艱難吧?
“感謝仁慈的主,他終於把你還給我了。”伴隨著一陣不知是哭是笑的聲音,艾蓮娜終於忍不住了,放開趙英雄的耳朵,撲進了他的懷中。
趙英雄艱難的舉起右手,慢慢撫摸著艾蓮娜的後背,視線穿過她的肩膀,看到了門外一臉喜色的老杜阿夫婦。
他們看起來憔悴了很多,老杜阿的頭發幾乎全白了,而杜阿夫人,她的頭發上也有了白色的發絲。現在,他們正站在門外,看著床上剛剛蘇醒的兒子。
老杜阿的左手摟著妻子的肩膀,用力揉著,似乎是想安撫妻子激動的情緒,而杜阿夫人眼眶通紅,淚珠不停的從臉上滾落,皮膚有些鬆弛的手緊緊捂住了嘴,盡力不想發出聲音,打擾這對久違了的小孩。
艾蓮娜似乎也覺察到了身後兩道炙熱的視線,她站起身來,向兩人迎了上去“母親,他……他醒了……”
這句話似乎給了杜阿夫人一個信號,她終於哭出了聲音。
摟著自己的妻子,老杜阿走到床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兒子“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啊。”
喬治死而複生的故事幾乎在瞬間就傳遍了整個馬賽,人們開始慶祝,狂歡,從東方高價進口的煙花爭先在馬賽城的空中綻放,教堂紛紛敲響了塔樓上的銅鍾,幾乎所有的馬賽市民都擠上了大街小巷,歡快的節日曲目流淌在每個人的耳邊,馬賽陷入了無邊的歡樂中。
“這是怎麼了?”趙英雄通過病床旁的窗戶,目瞪口呆的看著在總督府前歡呼雀躍的人群“他們……怎麼……”
“馬賽的市民,都在慶祝你的痊愈。”艾蓮娜坐在床邊,正在細心的削著蘋果皮“拉西約塔的居民住的稍微遠一點,大概明天能到,教皇陛下的特使將在一周後到達土倫,然後經由陸路到達馬賽。狂歡大概會持續整整一個月。”
“什麼?!”趙英雄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壞了,他震驚的看著艾蓮娜“怎麼這麼大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