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明艦隊占領的西西裏總督府中,胡言正咧著嘴罵街。
和意大利海軍的西西裏艦隊交戰的時候,大明艦隊雖然輕鬆取勝,可是己方也並不是毫發無損。
西西裏人的一枚炮彈命中了寶船的閣樓,雖然沒造成什麼嚴重的損傷,但是在閣樓上觀戰掠陣的胡言卻倒了大黴。四下橫飛的木屑像是子彈一樣擊中了他的左肩。高速的木屑再加上炮彈撞擊閣樓木板產生的巨大的衝擊力,差點把胡言震的閉過氣去。
隨隊的郎中是個胡須飄飄的老頭,鶴發雞皮,一副老神醫的模樣,可現在卻看著胡言的傷口,不停的搖著頭。
“他奶奶的,劉老六,爺們這傷你到底能不能治?”胡言坐在軟靠上任由郎中檢查。雖然劉老六的手已經盡量輕柔,可是白布畢竟已經和傷口發生了粘連,再怎麼小心,也無法避免撕扯皮肉的劇痛。
胡言疼的呲牙咧嘴破口大罵,可是身體卻像是釘死在軟靠上似地一動不動,偶爾疼的厲害,連叫罵的聲音都變的又尖又細。
劉老六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摸樣,依舊風輕雲淡的扯著白布。不過隨著白布被漸漸解開,他的頭搖的更厲害了。
“別他娘的光搖頭!”胡言看著劉老六氣不打一處來,“能治不能治!能治要多久,不能治爺們還能活多久?今兒你怎麼著也得給我說個章程出來!”
“胡公公,您這傷乃是外邪入體,然後才會有內火虛旺,最後導致肌膚潰爛傷疾化瘡……”劉老六絮絮叨叨,從黃帝內經延伸到神農本草經,嘮叨了大半個時辰,胡言的暴露在空氣下都有結痂的跡象了,這才最後總結道“公公這病,好治,也不好治。”
胡言氣結,一把撈住劉老六的胡子,對著劉老六大喊“怎麼治?!要是治不好,那就給我個痛快!”
就在胡言抓住劉老六胡子的當口,在幾個全神警戒的持刀校尉的陪護——或者說押解——下,被帶進了總督府的大門。
幾個兵丁從和校尉們簡單聊了幾句,便連忙轉身進屋通報。
劉老六正掙紮著想從胡言手裏搶回自己的胡子,可是誰曾想,胡言雖然是宮裏的太監,但正值壯年身強體壯,而且還有一身的內功,哪裏能搶得回來,反而疼的自己直叫喚。
兵丁從門外匆匆跑來,邊跑邊喊“報~~~~!”
胡言瞪了劉老六兩眼,這才放開攥著胡子的手,對站在麵前的兵丁揮了揮手“怎麼啦?蠻子又帶兵來了不成?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兵丁早就聽慣了胡言的批評,隻當沒聽見,反正胡公公是出了名的護犢子,從來沒懲處過士兵“回大人,門外來了個小番子,自稱是……是……是法國公……”
“法國公?那是個什麼玩意?”胡言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那小蠻子是不是金發碧眼,但是能說官話?”
“金發碧眼……大人,標下看來,蠻子長的都一個樣子……而且……標下也沒聽他說話……”
兵丁的話沒說完,胡言拍案而起“快快有請!”激動之下,倒是忘了自己肩上還有傷,扯動傷口,疼的胡言又是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