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賽到巴黎,一路上都是這種由石板仔細鋪好的道路。這條沿著塞納河畔鋪墊的石板路,連接著馬賽和巴黎一共800多公裏的路程。這種旅行從來不是一般人能夠完成的,大部分不怎麼趕時間的人更多的會選擇通過溯源塞納河前往巴黎。而不是采用馬車的方式。
趙英雄一個人坐在打頭的馬車上,前後跟著十幾位穿著鎖子甲的騎士,一副牛皮哄哄的架勢。
這倒不是趙英雄自己要求擺出紈絝的摸樣,反而是來著老杜阿的要求,架勢擺足些不光能嚇退打算來劫道的“綠林好漢”,同時通過各個貴族的領地時也不會受到太多阻撓。畢竟這趟行程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快”字。相比較之下,低調什麼的反而顧不上考慮。
直到被小安妮拽出實驗室前為止,一直都是張成雄在忙活,倒是讓他相當舒心。不過孫老道的填鴨式教育也不是那麼好經受的。整篇的《靈寶畢法》非要背的一字不漏才肯放過,最後連黃天虹都看不下去軟玉向求,這稍微放過了他一馬。
“每天都要背!老夫過幾天還要抽查!”惡狠狠的威脅過趙英雄之後,孫老道掐訣念咒,這才把趙英雄送了回去。
“回頭看看我給你做的東西!”張成雄喊了兩句,“忙死忙活給你做的!”
“得嘞。”趙英雄艱難的爬上馬車,盡管精神上還不怎麼累,但是身體上的疲憊卻是實打實的。馬車剛剛出發沒多久,就靠在軟墊上睡著了。
“確定他們已經出發了?”
“是的,大人。老鼠親眼看見的,三輛馬車,今天一大早就離開了。”
“往哪走了?”
“沿著塞納河。可能是巴黎。”
“巴黎?如果去巴黎的話,他們為什麼不走水路?”
“可能不去巴黎,也可能很趕時間。”
“不去巴黎又能去哪?去巴黎,為什麼這麼趕時間?”
“杜阿家族是奧爾良家族的分支,這種情況下去本家請求支援很正常。”
“絕對不能讓奧爾良家族打亂冕下的計劃。你知道該怎麼做。”
“塞納河畔的山賊們要倒黴了。”
“那與我們無關。”
趙英雄當然不知道有人正在籌劃著要他這條來之不易的性命,他正忙著補覺,馬車雖然四輪都裝了彈簧,而且車廂裏麵還有舒適的軟座,可還是很不舒服。
“真應該做個液壓避震器之類的東西出來。”趙英雄在車廂的座位上連著換了好幾個姿勢還是覺得不舒服,索性幹脆不睡了,睜著酸澀的眼睛看著窗外。
“那玩意我不會。”張成雄嘟囔著“洋鬼子把這些東西分的明白的很,想學都沒地兒學去。”
“不過你還是學到不少好東西的。”趙英雄把玩著腰間插著的手槍“這槍真漂亮。”
“謝謝。”張成雄很沒誠意的謝過趙英雄的誇獎,然後開始炫耀“連槍藥都是我做的。個頂個的手工打造。世界上獨一無二再也找不出一樣的了。”
“這個年代,要是能找出來一把一樣的那就有鬼了。”趙英雄笑道,手裏的M1911銀光閃閃,很是漂亮。
“子彈不多,你省著點用。”張成雄嘟囔著“等什麼時候有機會了,老子非得整上一套子彈生產線不可。削零件沒花多少工夫,時間全花在做子彈上了。”
又和張成雄說笑了幾句,馬車停在了一個小鎮上。
家族騎士從馬上前,跟在馬車的旁邊對著趙英雄道“少爺,下一個鎮子還有些距離,今天就在這而歇了吧。”
趙英雄搖搖頭“我們是來辦事兒的。不是出來旅行。今天晚上連夜走。”
騎士有些為難“可是……”
一起同行的魯斯本靠了上來“聽少爺的。去鎮上找幾匹馬來,拴在馬車後麵做備馬。多買點火把和飼料。今天晚上不休息。”
作為以前夜騎士首領的魯斯本在趙英雄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日子很不好過,畢竟少爺是在他的護衛下出的事兒。盡管老杜阿沒怎麼說,反而把他安排進了重要性不言而喻的杜阿中央銀行,魯斯本依然能夠感受到來自其他家族騎士的鄙夷目光。
無法捍衛領主生命和榮耀的騎士沒有存在的意義,魯斯本自己對其他騎士們的眼光並沒有怎麼覺得氣憤,反而因為自己的失職自責不已。這也讓他在這次的出行中,主動提出跟隨保護的要求,哪怕為此放棄現在的安穩職位。他早就打定主意,一定要用自己的劍和敵人的血來洗刷自己名譽上的汙點,向所有人證明,騎士魯斯本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不顧領主安危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