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年還好,米氏強撐著身子把這個家給撐了起來。後來因勞累過度身子也變得不太好,經常這痛那痛的。下地去幹活自然是不利索。村子裏的人看她的勞力不行,還分那麼好的地給她,便都紛紛有了意見。
這也讓原本就對米家很照顧的村長有些難做。最後眾口難平,決定來年分地時少分一些給她家,地質也是不怎麼好的,大家這才罷休。
地質不好,產量自然就不高,除了交給佃戶的那部分,剩下的餘糧連吃的都不夠。
家裏米生走之前留下的那些錢也漸漸用沒了。
雖然有李家隔三差五的接濟,可李家也不是個富足的人家,自然不能天天伸手向他家要。
米氏也開不了這個口。
李大良與李氏就商量了一個辦法,兩個孩子不是訂了娃娃親麼,那就讓米朵這孩子早些過門吧,這也就沾上了親戚關係,以後兩家幹脆就在一起開夥。
這樣,米氏心裏也不會不接受,村子裏的人也沒有閑話好說。
商量過後,李氏便來找米氏說,米氏想了想沒有同意,怕自己拖累了李家。
巧的是偏偏她們倆的這翻談話被剛從外麵回來的米朵給聽到了。
自此以後,米朵就再也沒有上過李家的門,平時李氏讓她家裏拿些吃的回家給米氏吃,她也是推三阻四的。
在她認為,自己上門去拿這就是代表著她同意這件事情,願意去他家做他們的兒媳婦,但她明明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給柱子哥做媳婦兒。
可若是李嬸送過來那就不一樣。那是李嬸自己願意給,跟她沒有關係。
這以後她看到柱子哥也不像以前那樣熱情了,反而還多了一分警惕,就擔心柱子哥哪天會突然把她拉到李家去讓她做他的媳婦兒。
沒幾天,米氏便病的起不了床,連飯都做不好。也正巧,這天李嬸一大早就去城裏了,想著晚上再給送些吃的過來。
米朵自己又不會做吃食,讓她去柱子家拿吃的,她又不願意。愣是強著餓沒有邁出家門一步,後來實在餓的不行,便打算來廚房渴口水解餓,結果這水還沒喝著人便倒下了,這便有了現在的米朵在原主身上重生的機遇。
而她這些日子總是不願意去李家的行徑,也讓李氏漸漸看明白了,這才有了她那天跟米朵說起的那句:別的事情就當嬸兒沒有說過。
李嬸本人也是個很開明的人,想著竟然她不願意,那也她也不強求,雖然會覺得有些可惜,但她自米朵出生起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
若是做她家兒媳婦兒沒有緣分,她這幹女兒的緣分總是打小就定下的。
總之兩家的關係不會因為那口頭之約而產生隔閡。
想清楚這點第二天李嬸就來找米氏把這娃娃親的事說一下,大概意思是朵丫不同意那這娃娃親的事情就作罷。
米氏聽到她這樣一說,感動的眼淚直流,直罵米朵不懂事。卻也沒有把話給說死,說是這件事情等過兩年再看看,若是這米朵這孩子還是沒有這個意思,那她也就不說什麼了。
李嬸聽了自然是說好。這幹女兒終究是沒有兒媳婦來的親。
幹女兒是要嫁到別人家去的,兒媳婦兒卻是會一直待在在她身邊。再說她也覺得米朵這孩子還小不懂事,興許再過兩年長大了,知道她家柱子的好也就同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