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墟,批完奏章後便沒有其他事,而此時,還不到中午十分。
此時,她正站在一座小巧的木亭中,微微抬頭看著天。眾人以為她在失神,但那眸子清晰得寫滿了冷漠。
就這樣站到中午十分,一位宮女服了服身說道:“陛下,該用午膳了。”
墟扭頭掃了眼宮女,微微開口:“不必。”
宮女滿眼寫滿了為難,想出口勸告,但又想到了早晨的遭遇。
墟又掃了她一眼,頗有些無聊地想道:哪位小神會造出如此善意的微塵。這心性,隻怕螻蟻無人能參透。
不過,於她,也隻是一粒塵土。
想罷,抬腳離開站了一上午的小亭子。
眾人齊齊的跟在她身後,在眾人的意料之外,墟沒有回宮吃飯,而是去了浴池。
走到浴池門口,墟冷冷的聲音傳來:“離開。”
侍從與宮女想了想,服了服身子離開,走了沒多遠,倒是找到了禦林軍總管在門口守好。
墟進入了浴池,池子有些像溫泉,幾塊大石頭在外圍砌好,周圍有一些不是很高大的植物,有些驅蟲寧神的功效,倒也是安適。
從門口到這池子,也隻有一條由大理石鋪好的路。這浴池為帝梵而造,自然隻供帝梵一人使用,平常這裏有禦林軍看守,也有一兩個暗衛在周圍待命。
要說這帝梵也有些古怪的性子,也沒人能琢磨透她,也是方便。
墟褪下龍袍,著一身中衣,赤腳走在大理石地板上,然後將身子一點一點的沒入池中。
微微抬頭,烈日正對著她的臉。
水有些涼,在烈日下溫度剛好。
墟看著太陽,難得失神的想了想自己的未來。
她被眾人推下神界,跌入虛無,但一身修為卻沒減少,雖不在神界,但她第一位神的地位卻沒有遭到撼動,所以這些,隻能說是白費功夫。
憑她,可以立即回神界,但回去也沒用,一樣的無所事事。所以,這歲月,空虛冷然。
仙界呆膩了,她想去魔界看看,想轉魔修試試,開個血祭就能解決的事,卻遭到了瀟的阻止。她的血一祭出,定會發生某些大事。
神君那小子,給她支個係統來,還暗戳戳地弄了些任務,打的什麼心思她不知道。
現在神.魔.妖.靈各組隔閡不深,也沒什麼歧視,能者居上。這一切的一切,根本原因就是--沒有人類。
神沒有護的,魔沒有害的,妖沒有惑的,靈沒有欺的,自然掐不起來。
也不枉,她親手超度了被她帶走的第一批人類,天地間,寬廣了很多嘛。
她不恨,沒有原因。她有的隻是時間久了骨子裏的寂寞,所以來微塵中,好好玩兒玩兒。但現實卻讓她大失所望,她完全提不起興趣,隻能盡快抽身離開了。
她從哪裏來,又該往哪裏去?
那墨黑的眸子中染上了幾死悵然,隨後便被黝黑壓下去。習慣便好。
陡然間,墟的正上方出現了一抹氣息。
在她進入這個微塵她便感覺到了。
穿越,嗬。
此微塵的主人莫不是太無聊了,惡心的狗血。
那人呈垂線,直直的朝墟砸來。
墟滿是冷漠的眸子陡然生出一抹玩味,將神力包裹住自己,抬起手,像是要接住那人。
很快便看到了一抹人影,墟幫她降了降速,伸出手穩穩的接住她。
那人還在急速下衝的意識中沒有緩過神來,半晌才敢睜開眼睛。
如眼,是一個美到極致的女人,三千青絲鋪在她的身後,一半飄在水麵上,絕色的容貌隱隱有些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