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實永遠不會那麼順遂人願,趙修陽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不要說爬到樹上去,就連站起來都是一個奇跡了。
左手撐著地試圖讓自己站起來,結果手臂還沒打直就是又重重的摔倒了地上,胸口是一陣碎了大石一樣的痛。
聽著後麵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趙修陽嘴裏罵了一句:“臥槽。”
隨即眼睛瞟了瞟周圍,忍住吐血的衝動,滾到了樹幹的後麵。
他剛好滾到樹後,許集和後麵的三個黑衣保鏢就是走到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
趙修陽背靠在樹上,盡量的壓低了自己的呼吸聲,心裏不斷地念叨著快走快走。
可是他的運氣應該是在那個洞穴中花完了,他一心求著許集快些走,許集卻是突然地頓住了腳步。
一個黑衣人看著許集停下了腳步,就是疑惑的出聲到:“老大?”
許集看著地上的掩藏在一片枯葉中不明顯的血跡,一直勾著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弧度,隨即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語氣不輕不重的說道:“看來是我小瞧你了,居然能從那裏逃出來。”
趙修陽心裏咯噠一聲,隻道不好,許集這個混蛋,腦子也未免太靈光了些,還是這樣說不過是在試探他?
這樣想著,又是把身子往樹幹上靠緊了一些。
許集環顧四周,見沒有動靜,也是不急,從包裏掏出一根煙叼在嘴裏,隨著煙霧從嘴裏吐出,這才慢慢的開了口:“這裏呢,距離市區三公裏,沒有交通工具,出口隻有一個,每麵牆每隔三米一崗,牆上是高壓電線,是個完全不可能逃得出去的地方。”
他似乎心情很好,笑著繼續說道:“我這樣告訴你了,完全是為你好啊,畢竟再怎麼說我們都長得一樣,雖然不知道彼此是什麼關係。當然,如果你覺得我在騙你,你也不妨去試試看。”
趙修陽隻覺從頭頂照下來的陽光都是冰涼到極致的。
如果許集說的是真的,那他就真的逃不了了,但是萬一他說的是假的呢?
這麼想著,趙修陽把頭往上揚了揚,試圖去打量著牆邊的狀況,如果真的如許集說的有高壓電線,那麼牆上就一定有線。
可是打眼望去,除了一片蔥蘢什麼也看不見。
還在探著身子去望,卻突然的聞到身旁一陣煙草味道。
趙修陽一驚,立馬轉頭往左邊望去。
果不其然,許集正帶著他標誌性人畜無害的笑看著趙修陽。
趙修陽條件反射的想從腰後拿出槍,結果一摸,空無一物。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是被許集給收走了的。
許集看著他的動作,笑的燦爛:“你在找它嗎?”
說著就是拿出一把柯爾特巨蟒,上了膛,對準了趙修陽的眉心。
趙修陽心想著這次必死無疑了。
結果一陣風吹過,揚起的沙塵讓的趙修陽用手擋住了眼睛,然後撐著樹幹繞到了背麵去。
靠在樹幹上,趙修陽一隻手捂著嘴很重的喘氣。
不敢睜眼卻也想著接下來要怎麼辦,他現在這個狀況,毫無疑問根本打不過許集,要逃也找不到方向,就算是逃出去了,他自己都敢保證不出十米又會被抓住。
這個時候,那種絕望的感覺漸漸的將他包圍。
沒有死在喪屍的手裏,卻死在了另一個自己的手上,這也真是嗬嗬了。
但是他還沒思考完,就是聽見幾聲“嘭嘭”,類似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還有許集的一聲悶哼。
風停了,他這才睜開眼。
悄悄地往那邊打量著,就是看見跟著許集的那三個黑衣保鏢全部躺在了地上,脖子上一條極細的傷痕,緩慢的往外流著鮮血。切口很細很平,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高手。
先是感歎了一下這個人高超的刀法,卻是突然的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把腦袋極快的往許集那邊看去。
正如他所預料的,一襲黑衣,右手拿著一柄玄黑長劍的蒙待,就那麼站在許集的麵前。
許集的雙手手腕處被切開傷口,血勢正在不斷的擴大。
他雙眼泛紅的瞪著蒙待,臉上的笑變得陰森:“這裏你都能進來。”
蒙待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說道:“要想活命就滾。”
許集十分不甘心的看了蒙待一眼,目光在樹幹後麵看了一下,似乎透過樹幹盯著趙修陽,說道:“下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
趙修陽一看有蒙待在這裏了,也就不擔心暴露行蹤了,靠在樹上,語氣強硬到:“誰先倒可還是未知之數。”
看著許集走了,趙修陽這才癱軟在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