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頭骨就那麼無所遮攔的擺在他的眼前。
那頭骨已經隻剩一個白骨，沒有頭發和皮肉，看來應該是有些年代的。
下顎骨大張著，看來死前應當是有十分痛苦的經曆。
想象一下當你一不小心轉過頭，卻毫無防備的看見一個頭骨的那種感受。
特別是在這個完全沒有光亮，僅憑礦燈那微弱燈光，慘白而昏暗，看上去就跟那頭骨還在猙獰的笑著似得。
趙修陽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就是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就是碰到了原本在他身後的柯小靈。
柯小靈剛才可能也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才被嚇了一跳，這麼一段時間，已經是消化的差不多了。
扯了扯趙修陽的衣服，怯生生的看著他：“集哥哥，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啊？”
趙修陽想了想，在這裏也確實不是個辦法，那頭骨真的有些讓人頭皮發麻。
於是看著頭骨點點頭，開口道：“也好。”
然後就是轉過頭對著柯小靈說道：“你先吃點東西，要是怕的話就別看了。”
說著就是挽起袖子，從背包裏拿出洛陽鏟朝著頭骨走去。
這頭骨雖然恐怖，但說到底它的主人也是個可憐人，葬身在了這裏。
既然他湊巧看到了，那也算是為自己積點陰德，讓自己能夠安心，把這頭骨給埋了。
柯小靈看著趙修陽的身影，眼神中卻是突然的出現了一股混沌，然後就是目光一淩，語氣冷的根本不像是她說出的話：“你是誰！”
趙修陽一愣，連忙轉過身去看柯小靈，就看見她冷冷的臉色。
柯小靈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的啊。
那一瞬間，趙修陽以為自己看見了其他人。
急忙開口道：“小靈。”心裏還在想著柯小靈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要是她發現了這一切，他又該用什麼理由來跟她說。
說實話嗎？她能承受的住嗎？
隻見柯小靈雙手從包裏掏出一把槍，雙手顫抖著拿著，然後一邊哭著一邊腳步踉蹌的往後退著：“你不是他，不是他！”
趙修陽隻覺腦袋都快爆了，他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柯小靈怎麼會這麼快的就發現了他不是許集。
事實上他卻低估了喜歡一個人的力量。
柯小靈對許集的喜歡，那是深入骨髓的，對他的習慣和性格自然是了如指掌。
而許集一向是除了柯小靈以外的所有一切都是浮雲，根本不會去為這根本不知道是誰的頭骨而有所動作。
隻能說，趙修陽的仁慈和許集的冷血，成為了一個鮮明的旗幟。
柯小靈整個人已經是將近崩潰的樣子，一步步的往後退著。
而趙修陽卻是心猛然的被揪了起來，因為離柯小靈不遠的地方，就是那條暗河。
柯小靈本人卻對此毫無察覺，隻是恐懼而崩潰的往後退。
“是我啊，我是許集啊，小靈乖，先停下來好不好。”趙修陽現在根本沒辦法，隻能試著繼續騙下去，希望柯小靈能夠在掉進暗河之前停下來。
“騙子！把集哥哥還給我！他在哪裏！”這個時候的柯小靈，完全是歇斯底裏。
還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了，隻要柯小靈再往後退三步，可能就會掉進去，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命逃出來也是個問題。
“我真的是許集，不信你看，不可能有人的臉這麼像的對不對？”趙修陽一邊小心翼翼的靠近，一邊捏著自己的臉給柯小靈看，想讓她明白自己並不是用了人皮麵具。
柯小靈微微的頓了一下，看起來在思考著趙修陽話的真假。
那雙被淚水衝的氤氳的眸子就是直直的看著趙修陽，聲音帶著哽咽：“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趙修陽隻道這丫頭也不是好對付的，要是許集一定是毫不猶豫的就能說出來，可惜他哪裏知道柯小靈的生日。
整個人微微的一愣。
就在他思索的時間裏，柯小靈已經是淒慘的一笑，然後舉起了槍對準趙修陽：“你……告訴我……集哥哥在哪裏！”
然後整個人就是再次往後走了一步，可惜這一步，直接就是把原本不穩固的河岸給踩踏，整個人霎時往後傾斜過去。
趙修陽緊張的立馬一蹬地就是飛了過去。
但是依舊趕不上。
他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柯小靈就要掉進暗河裏，自己也是做好了下水的準備。
不說他對許集所做的承諾，單是在他的記憶中柯小靈是他幹妹妹的這一點，他也不會眼看著柯小靈死，雖然記憶是假的，但是感情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